沈令寧撫摸著腕間冰涼的銀鐲,感受著空間反饋的溫潤能量,連日奔波的疲憊一掃而空。
這小小的空間,現(xiàn)在是她和福寶安身立命、尋找衛(wèi)國的根基。
然而,目光觸及炕頭針線筐里那對素雅的銀丁香耳釘——母親沈明秋唯一的遺物。
林三全!
這個名字像毒蛇的信子,纏繞在她心頭。
他不過是沈家米鋪一個八面玲瓏的掌柜,仗著皮相和花言巧語,竟哄得涉世未深的母親下嫁。
入贅沈家后,他貪婪的嘴臉畢露,酗酒、賭博,動輒對媽媽沈喬念打罵。
外公外婆產(chǎn)業(yè)受挫時(shí),也是這頭披著人皮的豺狼,以贅婿身份舉報(bào),給了沈家致命一擊,逼得二老捐了全部家財(cái)帶著舅舅沈喬城倉惶遠(yuǎn)走海外!
母親沈喬念……在發(fā)現(xiàn)他偷了外婆傳下的翡翠鐲子抵賭債時(shí),與他激烈爭執(zhí),被他親手推下了冰冷的荷花池!
“呃……呀……啊…”
福寶不安地扭動,小手無意識地抓著母親的衣袖,試圖攥住媽媽的手指提醒她。
沈令寧猛然回神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指尖已深深掐入掌心,因用力而扎出月牙型的血痕。
她將翻涌的恨意壓下,輕輕拍撫女兒的后背,長長吐出一口氣。
油燈如豆,跳躍的火苗在土墻上投下?lián)u曳的暗影。
沈令寧捏起一枚銀丁香耳釘,冰冷的金屬觸感讓她眼神銳利如淬火刀鋒。
“福寶,”
她低語:“媽媽不能讓這條毒蛇再有機(jī)會咬人。在離開前,必須拔了他的毒牙,敲斷他的脊梁,讓他永世不得翻身!”
她要他傾家蕩產(chǎn),身敗名裂,用命來償還媽媽的血債!
“媽媽!坑他錢!打他臉!一擊必殺!本總裁全力支持!”
福寶吐著奶泡泡,軟糯心聲中卻斬釘截鐵,帶著前世商海搏殺的狠辣。
沈令寧指尖拂過女兒嫩滑的臉蛋,笑意未達(dá)眼底:“好,我們這就給他織一張網(wǎng)。收拾完壞人,我們就去找爸爸?!?/p>
福寶的滿月酒,就是最好的契機(jī)!
她要用“山珍”和“還債”的誘餌,引貪婪的毒蛇出洞!
沈令寧抱著福寶喂奶時(shí),“無意”向心疼她們母女的王嬸透出風(fēng)聲,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“煩惱”和“慶幸”:
“王嬸,您說這事兒巧不?前幾日在老鷹崖那邊采藥,腳下一滑,差點(diǎn)摔著,福寶都嚇哭了。結(jié)果您猜怎么著?歪打正著,在石縫里瞅見一株老山參!
品相那叫一個好!根須飽滿,蘆碗密實(shí),瞧著少說五十年份!真是福寶帶來的福氣!”
“這下我就放心了,等我們?nèi)ツ沁呺S軍心里也有底氣。”
她頓了頓,仿佛想起什么,聲音壓低卻足夠清晰:“還有啊,我昨兒整理東西,想起來當(dāng)年我爸賣我的那個欠條。
白紙黑字寫著欠五斤上等粳米,還按了紅手?。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