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氣在包廂內(nèi)彌漫,楚寒的眼睫瞬間凝結(jié)了一層白霜。她下意識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那道微弱的光亮仍在幽暗中閃爍。
一步,又一步。靴底碾碎冰晶的脆響在死寂中格外清晰。
黃金鎧甲在黑暗中泛著冷光——不,不是鎧甲,直到走近楚寒才發(fā)現(xiàn),那分明是一具金縷玉衣。
玉片下的“女人”保持著詭異的跪坐姿態(tài),手里的金屬球在她指間泛著詭異的光暈。
楚寒的指尖懸在金屬球上方三寸,呼吸凝滯。
喀嚓。
突然,發(fā)出一聲脆響,玉衣的眼皮突然掀開,一只獨(dú)眼自女人身上張了開來。
那只獨(dú)眼——美得驚心動魄,又冷得刺骨錐心。
楚寒的血液瞬間凍結(jié)。
只是還沒等她反應(yīng)過來。
砰!砰!砰!
冰封的二世祖?zhèn)兘舆B碎裂,炸裂聲此起彼伏。
“退后!”
恐懼蔓延了她的脊髓,防護(hù)陣的光幕剛撐開,爆裂的冰碴已暴雨般砸落。
楚寒的衣袖被劃開三道裂口,卻見那“女人“的獨(dú)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下去,“嘩啦”一聲,玉衣癱倒在地。
看著滿地脆弱的冰碴,一時間,楚寒心有余悸,剛剛要是她防御開得再慢點(diǎn)兒,怕也是差不多的后果。
“啊!我發(fā)現(xiàn)了!”就在這時,聾子咽了口唾沫,聲音發(fā)顫:“她好像只有一只眼睛?!?/p>
聞言,楚寒低頭,果然看見玉衣女人左眼處空蕩蕩的眼窩,幾縷冰晶垂掛,宛如凝固的淚痕。
此事非同小可,最終,楚寒一行人還是決定將此事上報朝天闕。
……
朝天闕內(nèi),
楚寒江正俯身檢查那具金縷玉衣,指尖在玉片縫隙間游走,眉頭越皺越緊。半晌,他直起身,神色復(fù)雜地看向楚寒:
“小寒,你們這次……可真是抓了個不得了的東西?。 ?/p>
楚寒一怔:“堂兄,你認(rèn)出它了?”
不怪她這個表現(xiàn)。
楚寒江——她的頂頭上司,同時也是她隔了不知多少輩的堂兄,朝天闕資深鑒定師。
但即便如此,楚寒仍難掩驚訝。前世作為道士,她見過的妖魔鬼怪不計其數(shù);今生入朝天闕后,更是翻遍了典籍??杉幢闳绱耍谝谎垡姷竭@“女人”時,竟完全看不出它的來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