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即便如此,楚寒仍難掩驚訝。前世作為道士,她見過的妖魔鬼怪不計其數(shù);今生入朝天闕后,更是翻遍了典籍??杉幢闳绱?,她第一眼見到這“女人”時,竟完全看不出它的來歷。
而楚寒江……竟這么快就認出來了?
這難道就是大統(tǒng)領(lǐng)的見識?
強壓震驚和挫敗感,楚寒面上不顯,只是猛地拽住楚寒江的袖子:“別賣關(guān)子,快說!這到底是什么東西?”
誰知楚寒江聞言卻是懶洋洋地往桌沿一靠,頂著濃重的黑眼圈,語氣平淡:“不知道啊,我也沒見過。”
楚寒:“……那你剛才——”
“但你看這個。”只是還沒等她說完,楚寒江就打斷她的話。
指尖點了點玉衣手中的金屬球,瞇起眼,他說:“就這玩意兒,秘金,上等貨,實心的。這么大一塊,連皇帝手里都不一定有。更別說上面刻的這些符文了?!?/p>
“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東西,能用這種材料的,絕不可能是普通玩意兒?!?/p>
對此,楚寒沉吟片刻,點頭認可。但金球的來歷卻仍是個謎。
“我有個朋友,或許能看出些門道。”許久,她說,“但他不輕易外出,得把球帶過去。”
楚寒說這話時表情嚴肅,楚寒江瞬間領(lǐng)會:“可以,但我得跟著。”
楚寒點頭。兩人迅速備好馬車,帶著金球出發(fā)。
過程出奇地順利,沒有任何程序,只能說有時候,特權(quán)真是個好東西。
馬車快速移動,然而,行至半途——
馬車驟停。
楚寒剛想詢問,外頭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。
“啊啊啊,我的兒啊!你死的怎么這么慘??!”
聽到這哭聲的一瞬間,楚寒指尖一顫,掀開車簾的手頓住了。
——是送葬的隊伍。
白幡飄搖,紙錢紛飛。棺木后,一對中年夫婦踉蹌而行,婦人幾乎癱軟在仆從懷里,哭聲凄厲得像是要把魂都嘔出來。
死的,是昨夜酒樓里慘死的二世祖之一。
楚寒沉默。
雖說對二世祖這個群體,楚寒一直頗有微詞,可此刻看著那具薄棺,想到那里面躺著的是個曾經(jīng)鮮活的、會笑會鬧的年輕人,而昨夜,他就在她眼前——
炸成了冰碴。
胸口像壓了塊冰,楚寒的心情不由有些沉重。
沿途的百姓見到這番場景也無不動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