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意沒察覺,道:“真的,要說咱們梁都的坤澤性烈如火,玉安的坤澤倒真是如玉似的,溫柔小意,很是可人,你難得來一趟,不瞧瞧也忒可惜——”
“承意,”穆裴軒打斷他,義正辭嚴(yán)道,“我去瞧什么,我又不好此道?!?/p>
李承意眨了眨眼睛,道:“你當(dāng)年年紀(jì)小,不好風(fēng)月也就罷了,如今不是成親了嗎?”
穆裴軒淡淡道:“正是因著成親了,才更應(yīng)當(dāng)潔身自好?!?/p>
李承意如聽了鬼話一般睜大了眼睛,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穆裴軒,喃喃道:“我隱約聽說過,你的郡王妃是……中庸吧。”
“年長你許多,聽說還活不長了,一個(gè)病懨懨的,年紀(jì)還大的中庸……”
“李承意,”穆裴軒皺緊眉,“你說的人,是我的郡王妃?!?/p>
李承意沒想到穆裴軒這般維護(hù)一個(gè)中庸,訕笑了一下,道:“好好好,是我失言,我失言,你別生氣?!?/p>
眼見著氣氛有些僵硬,段臨舟突然開口轉(zhuǎn)了話題,道:“過幾日便是春耕節(jié)了吧?!?/p>
二月二龍?zhí)ь^,也是春耕節(jié),大梁開國皇帝重農(nóng)桑,務(wù)耕織,故而每年的二月二,皇帝都要親率文武百官親耕,祭祀祈福。
李承意感激地看了段臨舟一眼,道:“正是呢,這幾日朝中都在籌備此事,如今雖遷都,可春耕節(jié)祭祀親耕是大事,也是祖制?!?/p>
他問穆裴軒,說:“阿軒,你去嗎?”
穆裴軒道:“我正病著?!?/p>
李承意無言地瞧他一眼,對段臨舟道:“周先生,你家郡王若是要裝病,該往臉上抹些白粉,嘴上也涂得白一些,最好——如周先生:這般,就像了。”
段臨舟莞爾,道:“好,多謝小侯爺提醒?!?/p>
后來李承意悄悄問段臨舟,說:“周先生,你和我說句實(shí)話,你家郡王妃是不是生得國色天香,傾國傾城?”
段臨舟:“嗯?”
“若沒有傾城之貌,一個(gè)中庸,怎么就讓小郡王這般守身如玉,還潔——潔身自好?!”
潔身自好,這幾個(gè)字于貴胄公卿而言簡直可怖。
段臨舟撲哧一聲笑了,李承意道:“周先生別笑啊?!?/p>
段臨舟清了清嗓子,說:“我們郡王妃不過常人之姿?!?/p>
李承意:“那怎么讓小郡王這么死心塌地的?”
段臨舟沈吟了許久,高深莫測地道:“興許是因?yàn)橛绣X吧?!?/p>
李承意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