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剛才引路的人呢?”
鬼金羊沉聲:“他在更下一層,沒資格與客議事?!?/p>
二人的座位隔著一張桌子,鬼金羊支頤著頭目不轉(zhuǎn)睛瞧她。
她臉上燒傷太嚴(yán)重太惹眼,眼珠子突兀地鑲嵌在那個位置,反倒是嚇人,言攸也就垂眼不看她了,“那藏鋒門的刺客呢?也區(qū)分三六九等嗎?”
“姑娘是要找什么樣的刺客?”鬼金羊直接問她算是默認(rèn)門中刺客分級一事。
言攸回想片刻,之后提起:“我和令狐微有過一面之緣,想請他幫忙?!?/p>
鬼金羊搖頭:“藏鋒門里沒有叫令狐微的人?!?/p>
果然。
言攸也猜到那人告訴她的不會是真名,她繼續(xù)補(bǔ)充:“擅長偃甲之術(shù)的呢?”
鬼金羊依舊不解,嘴角扯起一點僵硬的弧度,微微一笑:“不清楚,似乎也沒有??赡芩皇莾?nèi)門之人,恰好我不認(rèn)識?!?/p>
言攸起了些好奇心:“內(nèi)門有多少人?”
“姑娘憑我的稱呼還不能判斷藏鋒門內(nèi)門的大致情況嗎?”
言攸了然并確定。
她淡笑著扯遠(yuǎn):“幾年前,我曾聽旁人提過藏鋒門的人,他們身上都有刺青,有的紋在手上,有的甚至紋在臉上。他們好不招搖,也不在意會不會被人尋仇,因為藏鋒門辦事向來是斬草除根的,更何況也不會有人敢向這樣的江湖門派發(fā)難。
玉京有你們的人,其他地方也有,你說你們會不會大費周折跨越州縣去追殺?”
鬼金羊變得陰森古怪,聲音里摻著刻薄、凄厲,將要龜裂平靜的氛圍。
“姑娘知道得太多不是好事?!?/p>
言攸假意抱歉,“啊”了一聲后道:“那我就繼續(xù)說那個人了……身量比我高上約兩寸,看著很年輕,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吧……”
“他頸后的刺青是只形變的飛燕?!毖载搁g沾了清水,在桌面上輕輕勾勒,大致繪出形狀,“這樣說的話你有印象嗎?”
鬼金羊久久注視著那只燕子。
“危月燕?!?/p>
“嗯?”
鬼金羊?qū)⑺龥]畫完的圖案稍作添加,便得到令狐微身上的刺青紋樣,“他在藏鋒門的代號,叫危月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