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司籍,現(xiàn)在是什么時辰了?怎么還沒歇下?”
黑暗下,他眼里仿佛沒有一點光,透著無邊無際的黑,要吞噬周遭的一切,不擇手段。
“微職……拜見七殿下?!毖载ǘㄕ咀。退3珠_了距離。
先前梅奴箭上刻字,提醒她褚文景要對她下殺手。
在宮外,她便千防萬防,褚文景那時卻格外沉得住氣,沒有再派什么刺客前來暗殺。
這回正面相遇,褚文景在這里等候,不會輕易放過她。
她停滯不前,褚文景就走向她,四周已沒有巡查的人,使人陷入不安中。
褚文景狹長的眼睛瞇笑著,“秦司籍,子夜不歸,是去做什么了?”
言攸道:“白日里微職的魚符丟了,宮女嬤嬤們沒找到……微職擔心魚符丟失會受嚴懲,便想在夜里再去找找?!?/p>
“銅魚符找到了嗎?”
言攸開始退后,然后退的速度遠不及褚文景逼近的腳步。
“回殿下,微職沒有尋到,約莫是被其他宮女侍衛(wèi)撿走了??赡芤鹊矫魅詹庞邢ⅰ!?/p>
褚文景負手而立,“秦嫽,吾可以幫你找找看。”
“微職豈敢煩擾殿下。時辰不早了,殿下夜安?!毖载鼘λ妨饲飞?,從旁邊繞開。
要擦肩而過的瞬間,褚文景擒住她的手臂,把她向前面一扔,那股慣性牽動得言攸踉蹌不穩(wěn)。
“殿下!”
她剛驚呼出聲,褚文景的手掌就嚴絲合縫蓋住她的嘴巴,她口中“唔唔”的悶響,整個人被褚文景拖著倒退。
“死刑犯就是死刑犯,逃得了一時逃不過一世。吾沒準你走,你還妄想茍且偷安?!瘪椅木霸谒蠍毫拥淖I嘲。
言攸未進宮前其實并不好下手。薛疏的案子鬧得沸沸揚揚,她又是所謂的“功臣”,大理寺剛推牌重洗,薛家又在風口處,言攸出一丁點紕漏就要被大作文章,屆時一番周折查下來,他們?nèi)汲粤Σ挥懞谩?/p>
在宮中可不同了。
這地方本來就多得是黑吃黑。
他褚文景不那么受寵,也不受嫌厭,平平無奇,反而成了最好的偽裝。
什么風頭、爭斗,全都由三哥參與就是了。連母妃都將賭注盡數(shù)壓在三哥身上,那就讓三哥在前面出頭,正好讓他可以百無禁忌。
殺人,他已經(jīng)很久沒殺過了。
那個什么陸妙的母親,那么輕易就咽氣了……
言攸連呼吸都困難,褚文景動作極其粗暴,手指恨不得掐進她肉里。
她推搡無果,被強行拉拽著,拖到了花園、池邊。
“吾和你說,這池子是隔幾月就要抽干換水的,好多人,不小心掉進去,再也上不來?!?/p>
褚文景攥著她腦后的頭發(fā),把她轉(zhuǎn)過身去,一腳踢倒她的膝蓋,旋即蹲身下來。言攸剛得了一口喘息,嘴唇張得很開,立刻被褚文景按頭埋入散發(fā)著濃重塘泥腥味的水里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