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如今要求人,自要擺出求人的姿態(tài),萬分客氣:“殿下且放心,托墨家人去探墨家人的消息,比我親自去蹚渾水要穩(wěn)妥,待到有了回信,我立刻托人傳信東宮?!?/p>
“盡早。”褚昭也給她提個醒。
言攸低眉順目,答道:“是,可也要我有命為殿下辦事才行。眼下最打緊的就是薛師兄下獄一事,他什么品性、什么做派,相識這些年我還是知悉的,裕王等人存心陷害,叫他們痛快、讓他們壯大,也不利于東宮,這件事也需要殿下襄助?!?/p>
褚昭命人停車,恰在薛府外。
她無需問去處,他無需猜目的,就是如此水到渠成地踏上一條船。
“知我者,殿下也。”言攸向他欠身,表露謝意。
褚昭道:“三皇兄有心構(gòu)陷賢臣,孤身為東宮之主,豈會坐視不理。”
“清和拜謝殿下。”
說罷她便要跪下行禮,褚昭開恩免了她這些虛頭巴腦的路數(shù)。
“腿還瘸著就不必了,往后有的是你下跪的時候。”
腿腳不便的情況她是習(xí)以為常,下車還有賴褚昭的侍衛(wèi)搭手,她對著安車里的人再拜,轉(zhuǎn)身入府時身子忽高忽低,與幾年前一般滑稽。
“殿下,右少卿這件事還是不要引火上身吧?”驚蕭經(jīng)歷一番深思熟慮后不禁勸阻。
皇后失德早亡后,褚昭就再不得圣心。東宮今昔的處境本就岌岌可危,人人都知那薛疏是個無權(quán)無勢的臣子,救他撈不到什么益處,反惹一身麻煩。
褚昭冷厲道:“你要教孤處世?”
“屬下不敢。”
“三皇兄敢賭,特意為一個小小少卿做局,孤為何不能扶薛家一把?”
“孤心里始終不痛快,倒想尋個法子,踩上長寧侯府一腳。”
“你覺得呢?”
驚蕭聽聞他的笑聲,挺直的背不經(jīng)意間被壓下幾厘。
“裕王妃并不是個安分的,殿下想敲打敲打侯府也是應(yīng)該的?!?/p>
利益總是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的,褚昭眼里可沒有什么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一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