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時愿神情冷若寒霜,正面迎戰(zhàn),沒有半分畏懼。
她想起自己從前,因為出身普通,又格外的愛慕崇拜謝驚淮,她一直覺得低人一等,在謝家唯唯諾諾,路過的狗都能踩她一腳。
面對謝夫人這個心口不一的婆婆,她更是軟弱可欺,任人拿捏。
然而如今,跳脫出這段有毒的婚姻,姜時愿忽然覺得曾經(jīng)的自己,像個被謝家人愚弄的傻x。
而黎雪樺,正如禧兒所言,不過是個欠收拾的老妖婆而已。
“謝阿姨!”林芷歆哭唧唧抹著淚,自覺姜時愿要倒霉了,心里那個得意。
“謝夫人?!鄙驊?zhàn)棠將犀利的目光從蘇禧兒臉上拔出來,禮貌地率先打招呼。
謝夫人略微頷首。
陰鷙的目光掃過蘇禧兒和小小的傅宴斯,緩緩上移,最終近乎怨毒地停頓在姜時愿清冷漂亮的臉蛋上。
蘇禧兒被老妖婆瞅得頭皮發(fā)麻,把懷中的般般抱得更緊了些。
謝驚淮眉心緊擰,“媽,您怎么過來了?”
“我怎么過來了?!?/p>
謝夫人一聲寒笑,抽出絲帕為林芷歆擦眼淚,“我再不過來,我的孫兒就得被姜時愿這個狼心狗肺的狐貍精給治死了!
真是應(yīng)了那句話,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稱之為母親,有些人,就只是會下崽兒的母狗!”
姜時愿微微瞇眸,眼神如冷風(fēng)過境。
母狗。
聽聽,堂堂謝家女主人,高貴的董事長夫人的說話是多么“體面”,多么“優(yōu)雅”!
眼見母親對姜時愿人格侮辱,謝驚淮胸腔里涌上強烈的不適,垂在身側(cè)的大掌猛地一攥。
林芷歆泫然啜泣,心中卻得意地笑開。
只要謝夫人橫亙在中間,等待姜時愿和謝驚淮的,就只有離婚這一條路!
“奶奶!你怎么可以這樣說姜阿姨?!”
傅宴斯怒瞪著謝夫人,單薄的小身板緊繃著,蓄滿了憤怒,“姜阿姨是你兒子的妻子,是謝君珩的媽媽,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人!你怎么可以這樣罵人?太過分了!”
謝驚淮和沈戰(zhàn)棠容色一驚!
“般般……”姜時愿鼻尖凝上酸澀。
她的親生兒子,都從來沒為她出過一次頭。
以前在謝家,謝夫人時常挖苦、嘲諷她,當(dāng)著管家傭人的面給她難堪。
每當(dāng)這時,謝君珩就像他父親那樣,玩自己的玩具,裝聾作啞,甚至偶爾還會吐槽她兩句。
而今,毫無血緣的傅宴斯,卻站出來擋在她面前,聽不得別人說她一句不好。
她都懷疑,上輩子,會不會謝君珩和林芷歆才是母子,而般般才是她的親生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