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廂內(nèi),不見人。
他立刻意識到了什么,跑到車尾,咬牙掀開后備箱——
蜷曲在里面的女人,縮成可憐的一小團,身上衣衫不整,素白的臉上布滿傷痕,柔軟的唇沾染著斑駁血跡。
此刻,她仿佛零落在泥濘中的白玫瑰,凄麗、破碎,已是奄奄一息。
“姜時愿!”傅沉舟再度喚她的名字,聲音被怒火灼得嘶啞。
姜時愿用力抬了一下眼皮,似乎是看清了來救她的人是誰,又安心地闔上了。
傅沉舟解開捆綁她的繩子,原本細膩的肌膚,被勒得血肉模糊。
他瞳孔間駭浪暗涌,來不及多想,打橫將她抱起,攏在黑風衣里,免她受寒風侵襲:
“挺住,我馬上送你去醫(yī)院!”
姜時愿靠在他起落的胸膛上,唇瓣輕動,“傅先生……對不起……”
“姜阿姨,你挺搞笑的?!?/p>
傅沉舟步伐一頓,垂眸,斂住情緒,“這世道雖亂,卻也不該讓一個被害者說抱歉。省點力氣,睡會兒吧?!?/p>
姜時愿乖乖閉上眼睛,泌出眼尾的淚珠,一滴又一滴,滲透他的衣襟,融入他的胸膛。
傅沉舟容色冷冽,心口卻輕輕一顫。
除了兒子,還從未有第二個人,能激起傅沉舟的保護欲。
姜時愿,破了這個例。
“傅總!姜小姐怎么樣?!”邢真氣喘吁吁帶著手下趕來。
他自負車技不俗,但在主人面前,也就是開碰碰車的水平。
“好消息,人還活著。”傅沉舟想起姜時愿破碎的衣服,眼底漫上猩紅。
邢真恨得緊咬牙關(guān)。
除了還活著,想必姜小姐是吃盡了苦頭,受盡了屈辱。
邢真怒吼,“我他媽要剁了這個狗日的!”
“不急。”
傅沉舟先把姜時愿小心翼翼地放在另一輛車的后座上,脫下風衣,裹住她衣不蔽體的身子。
隨即,他徑直走向邁巴赫,打開后備箱,從里面抽出一支高爾夫球桿。
他特意挑了根推桿,這個,打人最疼了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