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祝大貴,你們怎么又來了?耀祖的事不是還在查嗎?”
這位民警姓陳,是鎮(zhèn)上派出所的老民警,平時負(fù)責(zé)處理村里的大小糾紛。
祝大貴立刻堆起滿臉的笑容,把祝錚往前推了推:“陳同志,是這么回事,我家招娣她承認(rèn)了,村隊里丟的鋼材,是她偷去賣的?!?/p>
王桂蘭也跟著幫腔:“是啊陳同志,這死丫頭不懂事,一時糊涂犯了錯,我們帶她來認(rèn)錯,該怎么罰就怎么罰,絕不姑息!”
兩人一唱一和,把所有罪責(zé)都推到了祝錚身上。
就在這時,祝錚“撲通”一聲跪了下來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,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清晰。
“警察同志,我要舉報!”
這一聲“舉報”讓祝大貴和王桂蘭都愣住了,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。
“你、你胡說八道什么!”
祝大貴反應(yīng)過來,氣得臉都紅了,伸手就要去打祝錚。
“住手!”陳民警喝止了他,“有話好好說,不許動手!”
祝錚趁機往陳民警身后躲了躲,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皺巴巴的小本子,雙手舉過頭頂。
“警察同志,這是我弟弟祝耀祖和他同伙倒賣鋼材的賬本,上面記著每次交易的時間、地點和數(shù)量!”
“你瘋了!”
王桂蘭尖叫著撲過來,想要搶賬本,卻被祝錚靈活地躲開。
陳民警接過賬本,翻開一看,眉頭漸漸皺了起來。
賬本雖然簡陋,但上面的記錄很詳細(xì),什么時候從哪里弄來的鋼材,賣給了誰,賣了多少錢,都寫得清清楚楚,甚至還有祝耀祖和同伙的簽名。
“祝大貴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陳民警的臉色沉了下來,語氣也變得嚴(yán)肅起來。
祝大貴漲紅了臉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:“陳同志,這、這是誤會,是這死丫頭胡寫的,她想陷害耀祖!”
“我沒有!”祝錚立刻反駁,眼淚又流了下來,“是爸媽逼我的!他們說弟弟是老祝家的根,不能出事,讓我替弟弟頂罪,還說女娃子蹲幾年牢不算什么!”
她指著祝大貴和王桂蘭,聲音帶著哭腔,卻字字清晰。
“昨晚我不答應(yīng),爸就把我拖出去打,我的后頸就是被他撞在門框上弄傷的!不信你們看!”
說著,她撩起頭發(fā),露出后頸上那片紅腫的傷口。
陳民警看了一眼她的傷口,又看了看祝大貴夫婦慌亂的表情,心里已經(jīng)有了數(sh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