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留下我,腳步越來越慢,越來越重,直至蹲在了地上,老淚縱橫。
浩云已經(jīng)死了?
他那么年輕怎么就沒了?
這個跟我談理想,談抱負,談未來幸福生活的小伙子,怎么就成了別人口中的武大郎?
那給我發(fā)信息,讓我來城里的是誰?
柳媚又為什么要瞞著我這么重大的事?
這紛至沓來的思緒幾乎瞬間就將我淹沒。
我去問了物業(yè),證實了王浩云的死訊。
滿臉青春痘,保安服穿在身上一點都不合身,顯得松松垮垮的年輕人,在接過我遞去的整包煙之后,竹筒倒豆子一般跟我抖落。
“王哥人蠻好的,可惜了。
”
“不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(fēng)流啊。
對了,你是他什么人?。俊?/p>
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,“沒啥關(guān)系,就是他老家的,這趟來本來想托他辦點事的,誰知道人怎么突然就沒了呢。
”
年輕人“哦”了一聲,也不用我問,大概是一個人值班無聊,自己就絮絮叨叨繼續(xù)往下說了。
“我跟你說啊,這事你問我就問對人了,那天我還搭了把手呢。
”
“我到的時候,王哥已經(jīng)不行了,一個勁的翻白眼,嘴里直吐白沫,下邊也是,一灘接一灘,這不就是馬上風(fēng)嘛!”
他一拍大腿,“難怪尸體立馬就送去火化了,他家里那個聽說連喪事都沒辦。
”
“也是,這種死法怎么好意思到處宣揚……”
“哎,走了啊?不再多聊會?”
我擺了擺手,沒有回頭,我不想讓他看見我失魂落魄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