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清歡將手慢慢松了,用腳在他不經(jīng)意時,狠狠一踹,他便撲向?qū)γ娴哪鹃缴稀?/p>
第二天一早,黃云軒就吩咐了驛官,準(zhǔn)備好了一輛稍稍比較好的馬車,待一些物品搬上車后,三人入座后,向下一站敘州駛?cè)ァ?/p>
車廂不算很大,但剛好三人各自坐一方。林傅盛與唐清歡面對面坐著,黃云軒則坐在兩人之間。昨日之事,二人面上還是微有隔閡,不過氣氛不至于尷尬。
馬車時快時慢的跑著,大約走了半天,黃云軒從身側(cè)的一處小暗格中,取出一小盒子,他緩緩?fù)崎_盒蓋,是一副棋具。
抬頭望著林傅盛,語氣平和道:“路途漫長,若不介意,手談一局如何?”其間,他無意識的將目光掠唐清歡的臉。
林傅盛禮貌地將臉頰上揚,頷首:“黃公子有此雅興,自當(dāng)奉陪。”說罷,他將小幾抬上。
黃云軒擺上黑白子,兩人推搪著誰先下,唐清歡本是安靜地坐在一旁,將他二人擰巴,從旁邊的盒子中拿出骰子。告知一二三是林傅盛,四五六是黃云軒,她雙手緊握留出空心,骰子在其間不停搖晃,倏爾一落,三個骰子,顯出為二一一,唐清歡示意林傅盛先落子。
中途,唐清歡不斷的為他二人茶杯斟滿,一下午二人偶爾對上兩句,多數(shù)盡是專注于下棋切磋。此刻,終于能讓耳根難得清靜些。
天色漸晚,棋局未能分出勝負(fù)。這時,馬車陡然顛簸一下,將幾顆棋子落了下去。林傅盛臉色一沉,嘆氣道:“看來天意不讓今日決出高下。”
黃云軒回笑道:“也罷,留待日后吧。”
就這樣,白天二人執(zhí)意下棋,晚上便在山林之間搭棚入睡,又過了十二天,敘州城漸漸映入眼簾。
下了車,又要換交通工具。此處的驛官甚是熱情,將當(dāng)?shù)靥厣媸场獢⒅萑济?,吩咐后廚做上,招待三人食用。三人對著燃面頷首稱贊,就是辣子多了些,林傅盛和唐清歡一臉愜意,黃云軒則滿臉通紅,不停地端起茶杯飲用。
本想著在此住上一晚,好游歷其間城中風(fēng)土人情,被唐清歡阻止了。接下來,快馬加鞭到達(dá)滇南,也需要十二天左右。
連著的舟車勞頓,已經(jīng)讓身為女子的她,疲憊不堪。倒是這兩男子,還似生龍活虎的。
“黃公子。。。。還是算了吧!我想盡早趕去滇南,這店鋪交給茗酥,雖說放心。但每月都有不可避免的麻煩事務(wù),又要照顧后廚又分心與店鋪打理,怕會出岔子?!碧魄鍤g面色故做疲憊,黃云軒點頭應(yīng)下。
他吩咐驛官找三匹上好的急腳馬,又備了些簡單的吃食,還有一些藥物。唐清歡這一路是吐著過來的,怕滇南途中,身體又有不適。
待驛官將馬匹,物品備好以后,牽至他們?nèi)嗣媲啊?/p>
唐清歡見是三匹馬,抬頭望了林傅盛一眼,又轉(zhuǎn)向黃云軒道:“黃公子,我不會騎馬。。。。?!?/p>
黃云軒聽到如此說,一時不知如何是好。林傅盛上前,選了一匹馬道:“無妨!娘子與我一匹馬,黃公子。。。。路上稍稍慢一些。”
“行!那就要兩匹馬。既然如此,就不要耽誤了,啟程。。。。?!?/p>
林傅盛抱著唐清歡上馬了,從敘州向滇南,山路顛簸不順,加上一匹馬兩個人,黃云軒原先預(yù)計的路程,被拖了下來,期間林傅盛不懷好意的調(diào)侃。
“黃公子,你這算的行程,怕是你一人疾馳而上,精確度還得考量。。。。。。?!?/p>
黃云軒瞧了一眼側(cè)后馬匹上的唐清歡,面色沉了下來:“這次。。。。是我疏忽了?!?/p>
馬匹跨越烏山,沿途有沙江、欄江等激流江河,其間是險山窄道,瘴氣縈繞。每日下來,也頂多行至五十里路,足足花了二十三日才到滇南。
到了滇南,唐清歡已是一副快要虛脫的樣子。
林傅盛與黃云軒商量,就在此處落腳一晚。
這剛落腳,林傅盛將手貼近唐清歡的額頭,燒得厲害。黃云軒見此,趕著去后廚煮上一些姜湯為她驅(qū)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