藺紹伸手,指尖觸及那心。
剎那間,心內(nèi)光華一閃,他心頭劇震,猛地縮手。
“你執(zhí)于怒。”老頭淡淡道,“怒則心塞,一竅不通。”
慕少白冷笑一聲,伸手觸去。
光流轉(zhuǎn),顯出他父親倒在玉階上。他咬牙,指尖發(fā)抖,隨即狠狠甩手:“這破心,顯人痛處,算什么解?”
“你執(zhí)于恨。”老頭搖頭,“恨如鎖鏈,七竅皆閉。”
他轉(zhuǎn)向蘅蕪,目光深邃:“你呢?”
蘅蕪靜靜看著那心,良久,忽然笑了。
笑得極輕。
她沒(méi)有伸手,而是突然抬腳,一腳將木匣踢翻!
“嘩啦?。 ?/p>
玲瓏心墜地,撞上青石,瞬間碎裂!
老頭望著蘅蕪,眼中竟有幾分欣慰。
“你解了。”
蘅蕪冷冷道:“我不解心,我只救人。你若再啰嗦,我現(xiàn)在就走。”
老頭哈哈大笑,笑聲震得屋瓦微顫。
他彎腰,從碎玉中拾起一枚心核,收入袖中,隨即轉(zhuǎn)身:“走吧。帶路。”
慕少白震驚地看著地上的碎片,又看看老頭:“這就……成了?她把東西砸了,你反而答應(yīng)跟我們走?”
“世人皆求解,卻不知,破執(zhí)方為真解?!崩项^回頭瞥他一眼,“你若再問(wèn)一句廢話,我不去了?!?/p>
慕少白立刻閉嘴。
下山途中,天色已經(jīng)變暗了。
藺紹策馬靠近蘅蕪,聲音低沉:“你怎知他就是隱醫(yī)?又怎知……毀心便可?”
蘅蕪?fù)胺嚼险叩谋秤?,手指緩緩收攏。
“直覺(jué)。”她淡淡道。
“直覺(jué)?”藺紹皺眉,“你從不靠直覺(jué)行事。”
“這次是?!彼齻?cè)過(guò)臉,月光落在她眼中,深不見(jiàn)底,“有些事,不必解釋。你只需知道,我不會(huì)害小禾?!?/p>
藺紹盯著她片刻,終是收回目光。
慕少白策馬趕上來(lái),插嘴道:“我說(shuō),你們倆能不能別在這打啞謎?老頭在前頭走著,咱們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,他真能救小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