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餐后,不少房客都選擇去林蔭道散步消食,時芙覺得還是低調些得好,沒打算去,想直接回房休息。
兩個男人同意了。
準確地說應該是部分同意。
回房間可以,休息不行。
山頂春風就像即將化開的冰棱,帶著透明的溫暖,吹起漫山櫻花樹搖,沙沙作響。
時芙捧著合同坐在窗邊細看,聽著催眠的聲音就開始神游,風又幫她把合同翻回第一頁,她也不記得剛才看了什么內(nèi)容。
合同很厚,約莫有四五種語言的版本,注釋顯示在全世界大部分國家都有法律效益。
她草草地往后翻了翻,不經(jīng)意瞥到最后幾十頁竟然是空白的,每頁紙中間都挖空裁去一小片正方形,疊起來就有了明顯的凹陷。
凹陷之中藏有一枚戒指,設計很獨特。
戒托上,盛著兩顆凈度無暇的鉆石。
內(nèi)圈里,刻著三個人的名字。
時芙忍不住感到心悸,指尖顫了幾回才把鉆戒拿出來,無奈地回頭問:“喂,你們誰想的主意?”
兩個男人似乎早就在注意她的動靜。
“不喜歡嗎?”陸沅邀功,“這可是我的創(chuàng)意?!?/p>
這樣。
時芙倒也不覺得奇怪,低頭再看了眼被裁廢的白紙。
他的創(chuàng)意總是帶有摧殘的基因,似乎屬于損壞美學。
“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,”她感慨著,音色繾綣地挑逗他,“你這是直接挖了個墳墓給我?”
“反正你逃不掉了,”陸沅直勾勾地盯著她,目光炙熱,“就算是墳墓,你也得和我們葬在一起?!?/p>
時芙幽怨地嘆了口氣,沒轍地認命,把戒指戴在無名指上。
有點沉,畢竟是兩份的重量。
“別說晦氣的,”傅濯輕哂著提醒陸沅,“你不是發(fā)過誓,說就算七十歲也能把她肏哭?”
“他哪天發(fā)的誓?”時芙笑笑,作勢要把戒指摘下來,“我可不陪他實踐?!?/p>
“你敢?”陸沅威脅。
她不情愿道:“你好兇,送戒指這么浪漫的事都被你們糟蹋得不成樣,以后的日子還怎么過?”
傅濯吻著她的手背,替她把戒指固定好:“不急,很快就浪漫了。”
話音剛落,她就被打橫抱起,放在了大床上。
這一夜的旖旎似乎與往日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