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茗雪點頭,將藥方交給學(xué)徒,等他們稱重打包期間,讓他在藥單上做了登記,上面記錄了預(yù)約人和抓藥人的名字。
江茗雪在后者的名字上停留了兩秒,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。
容、承、洲。
這名字有些熟悉。
難道是住在軍機大院的容家?
江茗雪按下心中的猜想,親自給他倒了杯茶:“請您稍等片刻。”
對方道謝,雖面冷淡漠,禮數(shù)卻格外周到,軍帽戴得端正,一舉一動處處顯露著軍隊嚴格的紀律約束和優(yōu)良習(xí)慣。
他是今天上午的最后一位病人,江茗雪坐回就診臺,整理當(dāng)天的醫(yī)案和病例。
期間抬眸看了一眼茶幾旁坐姿端正的男人,單手扶著木椅扶手,一派生人勿近的氣勢。
江茗雪看診很少閑聊,兩人同處一室,各做各的,靜得只能聽到隔壁藥房,藥材掉入稱重銅盤的沙沙聲。
2長風(fēng)
一道手機默認鈴聲打破一室寂靜。
江茗雪以為是自己的手機,側(cè)目去看,手機屏幕卻是黑的。
與此同時,靠墻而坐的男人注意到她的動作,只停頓了一秒,就淡淡挪開視線,將手機附在耳邊:“喂?!?/p>
江茗雪尷尬了一瞬。
他們是同一個牌子的手機,而且都沒有改默認鈴聲。
容承洲對電話那頭說:“嗯,正在稱重?!?/p>
江茗雪聽不清對方說什么,但依稀能判斷出來他們的話題。
“不去?!?/p>
“……”
“我一年回不來半個月,您別禍害人姑娘家?!?/p>
“……”
“如果您再自作主張,我明天就向上級申請取消休假?!?/p>
說完這句話他就掛了,江茗雪握著筆桿看著醫(yī)案,眼前的病例模糊起來。
這么巧,他也在被催婚。
學(xué)徒稱好藥材,分類打包好裝進袋子里,走到診室遞給他:“您的藥都裝好了?!?/p>
男人微微頷首:“謝謝,怎么付款?”
江茗雪抬頭:“元和醫(yī)館免收軍人所有醫(yī)藥費?!?/p>
這是老祖宗定的規(guī)矩。
容承洲不語,銳利的眸子環(huán)顧四周,卻沒找到二維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