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承洲不語,銳利的眸子環(huán)顧四周,卻沒找到二維碼。
便從軍裝上衣內側口袋里拿出一個黑色錢包,取出所有的紅色紙幣,放在江茗雪面前:“只帶了這么多現(xiàn)金,如果不夠我再讓人送來?!?/p>
江茗雪看著那厚厚一沓鈔票,失語了片刻。
這一袋子中藥加起來花不到五百塊,他卻放了二三十張。
她放下筆,只留了兩張,將其他的都還給他:“兩百就夠了?!?/p>
容承洲沒接,神色冷然:“先存著,剩下的下次用?!?/p>
江茗雪捏著一沓紙幣停留在桌子上空,若有所思問了句:“你下次什么時候再過來。”
“我來不了,下次任女士會親自過來?!?/p>
話落,他提著裝滿中藥的布袋,走到墻邊拉起行李箱,朝門外走去。
江茗雪望著他修長挺拔的寬闊背影,鬼使神差地起身喊住他:
“容先生?!?/p>
男人頓住步子,回頭看她。
軍帽下,那雙深邃的眼眸掃過來,銳利而犀利,他的壓迫感過盛,江茗雪那點膽子被他的目光嚇得退縮回去。
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捏緊,沁出一層薄汗。
她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會很冒犯,她原本不想這么唐突,但他剛剛說來不了,如果現(xiàn)在不說,以后或許就遇不到這么合適的了。
她定了定神,大著膽子迎上他的目光,用看診治病的平靜語氣問:
“容先生,結婚嗎?”
學徒送完藥材就回到藥房收拾剩下的殘渣了,診室只有他們兩人。
他們隔著就診臺對望,正午的陽光傾斜進來,男人寬闊的肩膀處,三顆星星折射出金色的耀眼光芒。
背光而立的容承洲微微瞇了下眸子,濃黑深邃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,劍眉低聳了幾分。
曾在海域上空殲滅數(shù)架入侵飛機也臨危不亂的空軍上校,如今被一個肩不能扛,手不能提的姑娘弄得困惑。
審視的目光在小姑娘臉上落了落,他松開行李箱,坐回到茶幾旁,將喝空的一次性杯子重新斟滿。
沒有責怪她的唐突,只是徐徐開口:
“我是一名軍人?!?/p>
“我知道?!苯┐?。
“基本上三百六十天都在出任務,顧不了家?!?/p>
“我也是,周末也要住在醫(yī)館。”
“我今年三十了。”
“我年底過二十七歲生日,沒比您年輕到哪兒去?!?/p>
“我不會生孩子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