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汪……汪小姐?你怎么在這?”
他實在沒想到,會在自已的店里見到這個不久前還在青銅樹古墓里并肩(或者說,是通處險境)的女人,更沒想到她會打扮得這樣清新,淺藍(lán)色的裙子襯得她眉眼彎彎,和墓里那個扛著槍、眼神冷冽的樣子判若兩人。
汪楚染看到從后院走出來的人,也是一愣,手里的茶杯頓在半空:“吳邪?這店是你的?”
吳邪走過來,臉上還帶著沒褪去的驚訝,聞言笑了笑,在她對面的沙發(fā)上坐下:“是啊,自家開的小店,瞎混口飯吃?!?/p>
他打量著汪楚染,目光在她淺藍(lán)色的裙子和手里的相機上轉(zhuǎn)了圈,
“你怎么會來這兒?還打扮成這樣……差點沒認(rèn)出來?!?/p>
“在家待膩了,出來逛逛,”汪楚染把茶杯放到桌上,拿起那枚青銅飾件遞過去。
“正好走到這兒,想起上次在墓里,胖子說這玩意兒挺值錢,就拿過來讓你們看看。你懂這個,幫我估個價?!?/p>
吳邪接過飾件,指尖摩挲著上面的鳳鳥紋飾,眼神瞬間變得專業(yè)起來。
他對著光仔細(xì)看了看銹色和工藝,又翻過來查看底部的痕跡,沉吟片刻:“西周的東西,看這工藝,像是貴族用的飾件。鳳鳥紋在當(dāng)時是等級的象征,這枚保存得還算完整,紋飾也清晰……確實是好東西?!?/p>
他抬頭看向汪楚染,眼里帶著點好奇:“你從哪兒弄來的?上次在厙族首領(lǐng)墓室那兒?”
汪楚染點頭:“嗯,順手撿的。你們這行當(dāng),收這個吧?”
“收,當(dāng)然收,”吳邪把飾件小心地放在桌上,“不過這價格……得好好算算。你要是不急著出手,先放這兒,我找?guī)讉€老朋友再掌掌眼,給你個實在價。”
汪楚染沒意見:“行,那我就先放你這兒。反正我也不急用錢。”
接下來,吳邪和汪楚染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,大多是些無關(guān)痛癢的話——河坊街的趣聞,店里的老物件,偶爾提兩句胖子的糗事。
畢竟知道她是阿寧那邊的人,吳邪心里總存著些界限,沒敢深聊,更沒提青銅樹和張起靈半個字。
汪楚染也看得出來,便也識趣地沒觸碰那些敏感話題,只當(dāng)是普通朋友偶遇。
聊了沒多大一會兒,汪楚染看了看時間,便起身告辭:“不打擾你讓生意了,這飾件就麻煩你了?!?/p>
“放心吧,”吳邪笑著起身,“估好價我聯(lián)系你。”
兩人交換了號碼,汪楚染拿起相機,沖他揮了揮手,轉(zhuǎn)身走出了吳山居。
淺藍(lán)色的裙擺消失在青石板路的拐角,像融進(jìn)了河坊街的煙火氣里。
吳邪站在門口,望著她離開的方向,摸了摸下巴,心里嘀咕:這女人可真多變。
墓里的時侯,她扛著槍,眼神冷得像冰,渾身上下都透著股不好惹的勁兒;
可剛才在店里,穿著淺藍(lán)裙子,笑起來眉眼彎彎,又像個普通的鄰家姑娘,干凈又清爽,完全不是一個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