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走的時候是幾點?誰能證明?”
小王追問,目光緊緊盯著周建明的眼睛。周建明的眼神開始飄忽,他避開小王的視線,看向墻角:“大概……
大概
10
點左右,沒人證明,我一個人回辦公室了?!?/p>
他的手指在桌上畫著圈,像是在回憶,又像是在編造謊言。
小王知道,周建明還在掙扎,需要更多證據(jù)打破他的心理防線。他調(diào)出鐵鍬頭的照片,上面的黑色纖維清晰可見:“這把鐵鍬是工地老張的,10
月
1
日前被李軍借走,后來在倉庫附近找到,上面的泥土和地基坑一致,纖維和鄧永工裝吻合,而你的指紋,雖然被擦拭過,但技術(shù)科還是在鐵鍬頭的縫隙里提取到了你的微量汗液
——dNA
和你完全匹配?!?/p>
周建明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,他雙手捂住臉,聲音里帶著哭腔:“我真的沒殺他!我就是和他吵了架,推了他幾下,他怎么會死?是不是有人陷害我?”
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,拍著桌子喊:“我是工地負(fù)責(zé)人,怎么可能殺人?你們肯定搞錯了!”
小王冷靜地看著他,等他情緒稍微平復(fù),才拿出最后一份證據(jù)
——
鄧永的渣土車照片,車被藏在工地倉庫隔間,用帆布蓋著,車身沾著的黃泥與地基坑完全一致?!拔覀冊趥}庫隔間找到了鄧永的渣土車,車座上有你的毛發(fā),方向盤上的指紋雖然被擦過,但通過特殊試劑,還是檢測出了你的指紋殘留?!?/p>
小王頓了頓,“你說沒殺他,那他的車為什么會在只有你能打開的倉庫隔間里?他的手機(jī)為什么會在工地北門的排水溝里,而那里只有你的腳印?”
這些證據(jù)像重錘,一次次砸在周建明的心理防線上。他癱坐在椅子上,雙手無力地垂在身側(cè),眼淚從指縫里淌出來,滴在審訊記錄紙上?!笆恰?/p>
是我殺的,”
他的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,每一個字都帶著無盡的悔恨,“但我不是故意的,是他逼我的!”
小王遞過一杯溫水,周建明喝了幾口,情緒漸漸穩(wěn)定下來,開始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交代殺人經(jīng)過?!拔仪粪囉廊K運費,拖了快一個月,”
他的手指在桌上漫無目的地劃著,“我最近資金緊張,挪用了部分工程款,要是他找開發(fā)商投訴,我就全完了。10
月
1
日下午,他給我打電話,說晚上一定要拿到運費,不然就去開發(fā)商那邊鬧,我只能約他在工地倉庫見面,想跟他商量再緩幾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