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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8. 漂亮娃娃 我想要了解你（第4頁）

“付暄還活著的時候……他是個什么樣的人？”賞南輕聲問道。

01：“當然是個很好的人咯，獎狀和證書有一個整個柜子，他朋友也很多，沒有人不喜歡他，誒呀，我當時就說，不要搞同性戀不要搞同性戀，可惜他聽不見我說話?！?/p>

01的口吻十分痛心，“他爸媽就是表面上看起來善解人意，實際上眼睛里一點沙子都容不下，我不是說同性戀是沙子，只是在他們的眼里，同性戀確實是沙子?！?/p>

01在這里呆了這么多年，他說話比其他娃娃要成熟許多，讓賞南產生了自己在和人類溝通交流的錯覺。

“十三歲……十三歲還是十一歲的時候，付暄是個同性戀的事情就敗露了，他寫日記啊我靠，他居然寫日記，被他媽給看見了，”01激憤地坐起來，握緊雙拳，“他覺得自己不喜歡女生，他在日記里寫出來了！總之就是被發(fā)現(xiàn)了。”

“這些我也不清楚，都是付暄后來不睡覺的時候說給我聽的。”

“付暄被折磨兩三年之后，陳懸就出現(xiàn)了，他跟付暄長得一模一樣，還把我給翻新了一遍，我就是從那個時候，變成可以開口說話的娃娃?！?/p>

“付暄真可憐，他媽媽找了好多偏方給他試，給他喝好多奇奇怪怪的藥，不止藥，還讓他吃很多奇怪的食物，樹皮樹葉，蛇和蟲子，有的還要生吃，有的還是用尿煮的，或者把他綁起來，用很多煙熏他……”01靠在柜子里，“后來付暄就真的瘋了啊，他跑出去，被車子撞飛了起來，接著就死了?！?/p>

“陳懸就走了出來，說他可以幫付暄的爸媽。”

“付暄現(xiàn)在還躺在床上？”01一個月每天說的話加起來，都沒有今天多，外面那些娃娃太笨了，他無話可說。

只有眼前這只，還聰明點兒。

賞南點點頭，“躺著呢?！?/p>

“真可憐?！?1感嘆了一句，重新躺下。

賞南撲過去，趴在他的旁邊，“那陳懸剛出現(xiàn)的時候是怎樣的？”

01：“就那樣啊，跟付暄長得一模一樣，那時候簡直像個雙胞胎，現(xiàn)在應該不像了，現(xiàn)在陳懸比當時成熟了好多，當時還整天和付暄斗嘴來著，付暄總是輸的那一方，因為陳懸就是不正常的付暄啊，付暄能贏才怪，付暄就是一個很軟弱的人?！闭f到后面，01的聲音越來越低，聽不出是在貶低付暄還是在感嘆別的什么。

“如果我是他，那一盆尿煮的牛蛙和蛇我肯定不會吃的，付暄吃完以后都嘔出血了，他就是軟弱！”01大聲說道。

他一說完，柜子門就被拉開，是09，09看看賞南，又看看01，“爸爸讓阿南過去，說跟著01會學壞，01，你又在摸魚了，快出來工作啊。”

01渾身的激憤一下子就消失了，他倒下來，“我不想工作，讓陳懸把我絞了吧，一了百了。”

09：“……”爸爸到底為什么要做這種喪批娃出來啊。

賞南回到工作臺上，他爬得氣喘吁吁。

陳懸朝他看過來，他就主動交代了，“我去找01問了問你和付暄?！?/p>

“怎么不問我？”陳懸翹起嘴角，似笑非笑。

“你只會說你想說的，01會告訴我所有他知道的?！辟p南在桌子上坐下來，絲毫不掩飾。

陳懸好笑道：“你怎么這么愛刨根問底？為什么一定要知道付暄？”

“不止付暄，我也問了你的，”賞南聳聳肩，“我是你的娃娃，想要多了解你一些，不奇怪吧?！边@個很好圓啊，沒有一點難度，輕松就可以過關，賞南想道。

陳懸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，他看向賞南，若不是體型太小，阿南幾乎已經和人類沒什么區(qū)別了。

想要了解？

一個空心的傀儡，有什么可了解的。

但陳懸也確實不得不承認，這種感覺還不錯，一種從未在別的人身上體會到過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