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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歷了娛樂圈的喧囂,就會覺得靜下來是種難得的奢侈??扇私K歸不能隨心所欲地活著,白哲輕輕一笑,道:“程琳這幾天都要急壞了。我總不回國,事情堆了一大摞,全要她自己協(xié)調。她恨不得每天打個電話把我罵一通,順便催我回去。要不是我昨天告訴她我這兒出了事,這會兒她正打電話罵我呢。”
“比起程琳,我家小桂就好了很多。”杜子驍前傾身子,措辭是炫耀的,語氣是含淚的,“她直接跟過來了,不瞞你說,這幾天在洛杉磯她對我是寸步不離,生怕一個不留神被我溜了。不過又怎么樣呢,我還是溜了。”
杜子驍擺了個“攤手”的表情。
白哲被他逗笑了:“那她待會兒不就追過來了?”
“那也是待會兒的事了?!倍抛域斏裆衩孛氐?,“順便說一句,你沒發(fā)現(xiàn)下午我一個電話都沒有很奇怪?哈哈,我關機了!”
白哲徹底笑翻了。
兩人笑過,彼此間有一剎那的沉默。餐館里有位歌手駐唱,彈著吉他,唱一些講不出名字的蘇聯(lián)老歌。時而有客人給了小費上臺一展歌喉,那歌手便很配合地讓出位子。白哲單手托著頭,靜靜聽著,忽然聽杜子驍問:“我給你唱首歌吧?”
白哲挑挑眉。
“最近新學了一首吉他曲。”杜子驍笑著說。
白哲也笑了:“好啊。”
杜子驍便給了小費,施施然走上臺去。
他從歌手手里接過吉他,很專業(yè)地調了調弦,對著話筒清了清嗓子。
“今天是我跟白哲先生相識滿八年的紀念日。”杜子驍用英文說道,“我跟白哲先生都在面對人生中非常關鍵的考驗,我想把這首歌送給白哲先生,告訴他,不管在哪里,不管現(xiàn)在怎樣,以后怎樣,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,那什么都不可怕?!?/p>
燈光把他的眼睛映得透亮,他并攏手指,掃弦。
“《抱著你》?!?/p>
杜子驍看著白哲,用中文說。
“如果明天看不見太陽,
整個世界會變成怎樣?
在最后這一刻,
讓我緊緊抱你。
抱著你,抱著你,我抱著你?!?/p>
店里稀稀落落坐著七八桌客人,杜子驍?shù)母杪曧懫?,他們不約而同轉過了頭。杜子驍唱歌是很好聽的,比白哲要差一點,差在唱功上,聲線卻是十足十的優(yōu)美。他年輕,又比同齡人多許多閱歷,所以聲音中有少年稚氣未脫的執(zhí)拗,也沉淀著許多屬于成年人的東西。他的眼睛一直望著白哲,琴弦在他指間流淌出動人的音符,他唱,言語從來沒能將我的情意表達千萬分之一,為了這個遺憾,我在夜里想了又想,不肯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