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唇形狀規(guī)整如工筆畫,但色澤飽滿濕潤,下唇比上唇略厚,像在等人咬,不笑時顯得冷淡疏離,一旦勾起嘴角說話,那字正腔圓的唇形,明明吐出來是清冷的話,對我來說卻像是在默念某種色情的咒語。
“嗯?”蘇姨柳眉微蹩。
天那……我在想什么?
我趕緊愧疚地低下頭,卻發(fā)現(xiàn)她穿著一雙涼高跟,冷白的皮膚如同瓷器,被高跟的細帶纏繞或者說是束縛,皮革邊緣微微陷入肌膚,勒出淡淡的粉紅,足弓彎成一道矜持的弧線,在光線下閃著珍珠般的光澤。
我的喉頭情不自禁地滾動一下,被她看在眼里,她好像又說了些什么,聲音沒有絲毫改變,但我已經(jīng)聽不見了,我的目光黏在那雙堪稱藝術(shù)品的腳上,好像聽見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,吐出的熱氣幾乎要打在我臉上,但轉(zhuǎn)瞬間又歸于平淡,好像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一樣,于是我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幾步……
會議室的門開了,蘇早走出來,眼睛紅紅的,但下巴昂著,一副倔強的樣子。
“走吧,”她對如夢初醒的我說,看都不看蘇姨一眼,“這里沒人會幫我們?!?/p>
蘇姨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嘆了口氣。“早早,”她聲音軟了下來,“回家等我,我們好好談?wù)劇!?/p>
“談什么?”蘇早冷笑,“談你怎么又一次選擇做縮頭烏龜?”
蘇姨像是被刺痛了,但她只是緊了緊手中的工具箱。
“注意安全?!彼罱K說道,然后轉(zhuǎn)身走向走廊盡頭的電梯,白大褂在身后輕輕擺動,我依舊能看見那渾圓臀部的輪廓在白大褂下隱隱約約地顯現(xiàn)。
蘇早吸了吸鼻子,疑惑地看著我,“寫白?”
“啊?沒事,我們走吧?!蔽亿s緊牽起蘇早的手。
蘇早在回來的路上突然說累,我就背著她回來,她雙手纏住我的脖子,胸前的柔軟壓著我的肩胛骨,倒不像蘇姨說的那么重,背著還是很愜意的,尤其是那一晃一晃和果凍似的擠壓感,還有她身上原始的體香,我不知道女人是不是天生就有香味,但她身上的真有種聞著上癮的感覺。
門是用她裙子里的鑰匙開的,我沒想到女人的裙子里面也有口袋,我先前一直困惑穿裙子該怎么放東西。
把她放到床上,開了空調(diào),蓋好被子,我坐在床邊發(fā)呆。
我不知道為什么剛才我會對蘇姨起歹念,到底是她真的在誘惑我,還是我自己自作多情?
我是不是變了?
我的目光不自覺轉(zhuǎn)向一邊閉著眼的的蘇早。
她睡著了,像一只終于收起爪子的貓。
床單是淡粉色的,卻不如她的肌膚柔軟。
練舞的身軀纖細卻并不瘦弱,腰肢陷在羽絨被里,彎成一道慵懶的弧線,像天鵝垂頸時的曲線。
她側(cè)臥著,一條腿微微曲起,另一條腿伸直,腳尖是繃緊的。
她的呼吸很輕,胸口隨著呼吸緩緩起伏,棉質(zhì)裙的肩帶滑落了一邊,她的手臂搭在枕邊,手指微微蜷著。
我記得她的唇醒著時總愛抿著,一副傲嬌的模樣,可睡著了卻無意識地微微張開,呼吸溫?zé)?,隱約能看到一點點潔白的齒尖和暗紅色的舌頭。
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,偶爾輕輕顫動,像是夢到了什么,眉頭微微蹙起,又很快舒展,鼻尖上還留著一點汗?jié)竦牧翝伞?/p>
短發(fā)散在枕上,有幾縷黏在頸側(cè)。
像一幅未完成的畫,安靜、純凈,卻又在無意識間泄露了所有秘密。
腳呢?
我往下看,蘇早的雙腳穿著一雙白襪,那雙練舞的腳在睡夢中終于卸下防備,襪口滑落到足弓處,露出腳踝處一小截肌膚——比襪子的純白更透著一層暖玉般的粉。
襪尖被頂出一個可愛的小凸起,圓潤的腳趾輪廓若隱若現(xiàn),像是躲在雪堆里害羞的幼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