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采薇在監(jiān)正身后停下來,委屈的哽咽道:“老師。。。。?!?/p>
“從小到大,每次有師兄欺負你,你就哭著跑為師這里來的告狀。”監(jiān)正沒有回頭,笑著飲了一杯酒。
“沒有師兄欺負我。”褚采薇癟了癟嘴,哇一聲哭出來:“許七安死了,許七安死了,我好難過。。。。?!?/p>
監(jiān)正沉默了片刻,扭頭望著南方,似乎在專注的看著什么,突然輕笑一聲:“好事?!?/p>
褚采薇哭的更兇了,用力跺腳,邊哭邊罵:“糟老頭子,臭老頭子,我朋友死了,你還說好事,你怎么不去死啊?!?/p>
“怎么跟老師說的呢?老師活了五百年,還沒活夠呢,要向天再借五百年的?!北O(jiān)正生氣道。
“那,那你剛才說的話是當老師該說的嗎?!瘪也赊笨蘅尢涮洹?/p>
“為師說好事,自然是好事?!北O(jiān)正道:“前年,為師賜你的脫胎丸,你吃了沒?”
“什么脫胎丸啊?!瘪也赊蹦ㄖ蹨I。
“脫胎丸,一甲子只煉出三顆的脫胎丸。元景帝那小子求為師,為師都不給的脫胎挖丸?!北O(jiān)正更加生氣了。
“哦,在我包包里。”褚采薇抽抽噎噎的說:“你不說我都忘了,我又用不到那東西?!?/p>
監(jiān)正點點頭,笑道:“記住,你把脫胎丸送給許七安了。”
“我沒有?!?/p>
“你送了?!?/p>
“我沒有呀,在我包包里?!?/p>
“閉嘴,你送了。以后有人問你,你就這么說?!?/p>
“噢。”褚采薇又哭道:“老師,許七安死啦。”
她有個習慣,就是遇到傷心事,便會來監(jiān)正這里哭訴。就像孩子受了委屈,就會找父母哭訴。
“你剛踏入六品不久,這些日子就不要出門了?!?/p>
等褚采薇離開后,監(jiān)正攤開手掌心,一枚橙黃剔透的丹藥靜靜躺在手心。
接著,監(jiān)正拔下一縷白須,輕輕吐出一口氣。
那縷胡須隨風飄揚,越飄越高,忽然膨脹,化作一只白色大鳥。
大鳥叫聲蒼涼,在空中盤旋片刻,一個俯沖,叼走了監(jiān)正手里的脫胎丸。
褚采薇回到房間,低頭在腰間的鹿皮小包里翻找。
“老師怎么突然跟我說起脫胎丸,還說送給了許七安。。。?!彼贿叧槌橐?,一邊找啊找,卻怎么也找不到脫胎丸。
。。。。。。。
“你就那么信任魏淵?愿意把身上的秘密都告訴他?”
昏暗的船艙里,楊千幻盤腿而坐,背對著棺材。
許七安是魏淵私生子這件事,他稍稍一想就知道不可信,許七安二十歲,而魏淵二十多年前,就已經(jīng)在宮中當宦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