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七安是魏淵私生子這件事,他稍稍一想就知道不可信,許七安二十歲,而魏淵二十多年前,就已經(jīng)在宮中當(dāng)宦官了。
“爸爸什么的開玩笑的啦,玩梗你懂不懂。”許七安躺在棺材里,嘆了口氣:
“信任當(dāng)然是信任的,魏公對我不錯,很愿意栽培我。說對我恩重如山也不為過。但其實我有點抗拒把秘密告訴他?!?/p>
“為什么?”
“怎么說呢,魏公心思太深沉,叫人看不透,你永遠(yuǎn)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。也就不知道把秘密告訴他后,他會做出什么反應(yīng)?!?/p>
“這倒是,魏淵和我老師一樣,都是心思深沉到可怕的人。即使是我這樣的手握明月摘星辰的男人,也看不透他們?!睏钋Щ貌唤獾溃?/p>
“那你怎么愿意跟我聊這些心里話?”
許七安笑道:“因為楊師兄是有一顆赤子之心的男人?!?/p>
除了愛好裝逼,其他一切都不在乎。
楊千幻點了點頭,又覺得這話怪怪的,“總覺得這不是什么好話。。。。。那有沒有想過離開京城?反正你已經(jīng)死了,天大地大的,哪都可以去?!?/p>
“可我的家人都在京城啊,能回去當(dāng)然還是要回去?!痹S七安嘆口氣:
“青衫仗劍走江湖的日子,我也向往過。可是不管你走到哪里,天底下有一個可以隨時回去的家,你就不會慌。而我一旦離開京城,可能這輩子都回不去了?!?/p>
經(jīng)過一段時間的相處,也許是太無聊了,兩人先是隨口扯皮,漸漸的開始說一些心里話。
“這倒也是,我出門在外的時候,只要想起還有司天監(jiān)的師兄師弟,還有老師,心里就覺得踏實。并不是真的無家可歸,只是在外游歷。”楊千幻微微頷首。
許七安嘴上說要回去請教魏淵的意見,其實是敷衍楊千幻的,心里在權(quán)衡坦白的利弊。
魏淵對他好,他知道。但坦白之后,魏淵是選擇重新封印神殊,還是選擇睜只眼閉只眼?缺乏參照物的情況下,許七安不敢冒險嘗試。
畢竟又不是魏淵的親兒子。
可他又不舍得離開京城,一時間左右為難。
另外,神殊和尚曾經(jīng)要求他保守秘密,不能透露他的存在。許七安摸不準(zhǔn)把秘密告訴魏淵,神殊和尚會做出怎樣的反應(yīng)。
你不能因為一位神魔般的高手始終和顏悅色,就真的相信他是大慈大悲的菩薩。
“哎,逼。。。。楊師兄,你成家了嗎?”許七安問道。
“沒有?!睏钋Щ脫u頭:“女人是累贅,我并不需要?!?/p>
這樣啊,我還想你和妻子行房事的時候,是不是也不準(zhǔn)她看你的臉?如果是這樣,那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:一,和云鹿書院的亞圣一樣,成為一個永遠(yuǎn)站在妻子身后的男人。二,當(dāng)一個谷道熱腸的男人。
想著想著,許七安忍不住笑出聲。
這時,船外傳來了不知名的飛鳥啼叫聲,蒼涼孤寂,宛如夜梟的哀鳴。
楊千幻先是一愣,然后大吃一驚,脫口而出:“是老師的氣息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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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下一章就回京了,先更后改,下班回家再改錯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