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曹國公駁斥,左都御史袁雄率先跳出來和政敵抬杠:“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,劉大人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?!?/p>
劉洪冷笑:“非我族類,能使的動鎮(zhèn)國劍?”
“夠了!”
突然,元景帝猛的一拍桌子,眉眼含怒。
護國公闕永修見狀,立刻伏地,哭道:“求陛下為我做主,為鎮(zhèn)北王做主,為楚州城百姓做主?!?/p>
元景帝緩緩點頭:“此案關(guān)系重大,朕自然會查的一清二楚。此事由三司共同審理,曹國公,你也要參與?!?/p>
說完,他看一眼身邊的大伴,道:“賜曹國公金牌,即刻去驛站捉拿鄭興懷,違者,先斬后奏?!?/p>
曹國公振奮道:“是,陛下圣明?!?/p>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出了宮,魏淵疾步追上王首輔,兩位權(quán)臣沒有乘坐馬車,并肩走著。
這一幕,在諸公眼前,堪稱一道風景。多年后,仍值得回味的風景。
“我勸過鄭興懷,可惜是個犟脾氣。”魏淵聲音溫和,面色如常。
“他要不犟,當年也不會被老首輔打發(fā)到塞北。”王首輔冷笑道:“真是個蠢貨?!?/p>
也不知是在罵鄭興懷,還是罵自己。
魏淵淡淡道:“上次差一點在宮中抓住闕永修,給他逃了,第二天我們滿城搜捕,依舊沒找到。那時我便知此事不可違?!?/p>
王首輔平靜道:“也不是壞事,諸公能同意陛下的意見,是因為鎮(zhèn)北王已經(jīng)死了?,F(xiàn)在闕永修活著回來,有部分人不會同意的。這是我們的機會?!?/p>
魏淵搖頭:“正因為闕永修回來,才讓那些人看到了“翻案”的希望,只要配合陛下,此案便能定下來。而一旦定下來,闕永修是一等公爵,開國功勛之后,再想對付他就難了。”
沉默了片刻,兩人同時問道:“他是不是威脅你了?!?/p>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驛站。
房間里傳來咳嗽一聲,鄭興懷穿著藍色便服,坐在桌邊,右手在桌面攤平。
一位白衣術(shù)士正給他號脈。
良久,白衣術(shù)士收回手,搖搖頭:
“積郁成疾,倒也沒什么大問題,吃幾服藥,修養(yǎng)幾日便可。不過,鄭大人還是早些放寬心吧,不然這病還會再來找你?!?/p>
陳賢夫婦松了口氣,復(fù)又嘆息。
病是小病,不難治,難治的是鄭大人的心病。
鄭興懷沒有回應(yīng)白衣術(shù)士,拱了拱手:“多謝大夫?!?/p>
“別一副不當回事的樣子?!彼咎毂O(jiān)的白衣術(shù)士性格高傲,只要沒受到暴力壓迫,向來是有話直說:
“你也不算太老,沒心沒肺的話,可以多活幾年。否則啊,三五年里,還要大病一場,最多十年,我就可以去你墳頭上香了?!?/p>
陳賢夫婦一臉不高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