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大牢,他在春風堂陪著嬸嬸和妹妹閑聊,直到黑衣吏員來報,說有一位自稱文選司郎中的官員求見。
這在許七安預料之中,這個世界的宗族觀念與上輩子強不知多少,換成前世,侄兒遇到這種事,當叔叔的肯盡多少力,難說。
畢竟許七安現(xiàn)在不是普通的打更人,是手持金牌的打更人。
“把他領到春風堂來?!痹S七安起身,離開偏廳,進了李玉春的“辦公室”,坐在他的位置上。
過陣子我應該也是銀鑼了,哎呀,有十個銅鑼名額,我應該招聘誰呢。。。。。。。十個名額先給二叔一個,給嬸嬸一個,給二郎一個,給玲月一個,哦,鈴音也得一個,哈哈,全家人吃空餉。
他自娛自樂的想著,門口暗了一下,吏員領著一位山羊須的官員進來,他年過五旬,穿著青色官袍,胸口的補子圖案是一只白鷴,官帽下露出花白的鬢角。
踏入春風堂門檻的剎那,這位一直沉默著,官威極重的老大人,綻放出如沐春風的笑容:
“許大人,久仰大名,久仰大名。。。。。。哎呀,本官位卑,一直無緣見到許大人啊,聽說您可是御書房的????!?/p>
許七安淡淡道:“想見本官,去教坊司不就行了?!?/p>
趙郎中一愣。
許七安哈哈大笑:“趙大人比教坊司的姑娘還不禁逗。。。。。哈哈,請坐請坐,來人看茶?!?/p>
趙郎中明褒暗貶,暗指許七安是個事逼,樹敵無數(shù)。
許七安則把他比喻成風塵女子。
一場沒有刀光也沒有劍影的交鋒后,吏員奉上熱茶,趙大人抿了一口茶,直入主題:
“許大人,不知本官那個不爭氣的侄兒犯了何錯?”
“問題可大了!”
許七安愁眉苦臉,好像在為趙郎中煩惱似的,說道:“指使孩子做強取豪奪之事,事發(fā)之后,又召集家丁,蓄意謀害本官和本官的家人。
“趙大人,咱們同朝為官,本該相互給個面子,但。。。。。法不容情??!”
官場混跡多年的趙大人面不改色,甚至露出一絲慚愧:“都是本官沒有約束好他,讓他肆意妄為。”
趙大人從袖子里摸出一張銀票,放在桌邊,誠懇致歉:“許大人高抬貴手?!?/p>
許七安看了一眼,面值一百,嘆息道:“我妹妹受了點傷。”
趙大人又摸出一張。
許七安嘆息道:“我嬸嬸受了點傷?!?/p>
趙大人又摸出一張。
許七安嘆息道:“我妹妹受了點傷。”
“許大人妹妹已經(jīng)受過傷了?!?/p>
“哦,我有兩個妹妹?!?/p>
趙大人又摸出一張。
許七安嘆息道:“本官也受了點傷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