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珩冷笑一聲,眉眼煞氣隱隱,雙眸充血,揮起拳頭,就向賈珍臉上揮去,卻被一旁跟上的董遷死死抓住手臂。
董遷目光冷峻,神情堅毅,輕輕搖了搖頭。
這一幕,似乎給了賈珍一些底氣,口中發(fā)出沙啞如夜鷂的笑聲,威脅叫罵道:“我……我是朝廷命官,三品威烈將軍……你敢打死我,你要……抵命!”
賈珩冷笑一聲,說道:“死到臨頭,還敢嘴硬!”
他是沒法當場打死賈珍,需得等朝廷處斷,但并不意味著,什么就不做。
一樣可以讓他生不如死,蓄起的一拳,猛地掙開董遷的手掌,向著賈珍腰眼某處位置而去,寸勁兒透體,截陰斷脈。
這是壞腎經(jīng)之法,不傷表里,直取腎經(jīng)之源,腎水漸漸衰竭,先是不舉,而后短則一年,慢則二年,尿血而亡,那時縱然有心之人相疑,也難窺就里。
然是前世他所學內(nèi)家拳招式之中,也是十分陰毒的招數(shù)。
賈珍受得一拳,就是悶哼一聲,只覺腰眼一麻,倒也不覺有異,還要開口罵人,卻被賈珩又是一拳擊在胃部,只覺胃部涌起酸水,面部五官扭曲,涕泗橫流,威脅叫罵的話登時一句也說不出。
“兄長,我們帶他至京兆衙門,要快!”賈珩沉聲說道。
董遷點了點頭,沉聲道:“那個小廝,我剛剛已綁了,一并拿了送至京兆衙門,讓許大人一起審問?!?/p>
說著,就去捆綁賈珍。
而這邊的動靜,終于也引起了水月庵中住持靜虛以及尼姑的注意,提著燈籠出來查看。
“你們是什么人?”靜虛面色大變,喝問道。
董遷這時已取出繩子綁好賈珍,將破布塞進賈珍口中,一邊取出一面玄鐵令牌,沉喝道:“五城兵馬司緝拿兇犯,朝廷公干,閑人勿問!”
靜虛臉色微變,壯著膽子,上前說道:“這位差官,是不是弄錯了?此人是賈府寧國府的族長,如何是兇犯?”
賈珩沉聲道:“賊人奸狡,喬裝打扮,假冒寧國賈家族長的模樣,師太你再看,此人當真是寧國族長?”
說著,扯住賈珍的衣襟,將那張紅腫、扭曲的臉,對著靜虛。
他要先搪塞過去,防止這老尼給寧國府報信,為京兆尹許廬爭取審訊時間。
借著月光,靜虛師太再細看賈珍,只見對面之人臉腫起老高,頭發(fā)披散,嘴角滲出血跡,一時竟然……不敢認了。
“這,這……”靜虛面色猶豫,訥訥道:“似乎不像……”
賈珩道:“天色不早了,師太好生歇息吧,我等二人還要到衙門復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