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有他剛剛一遍又一遍地說,方覺夏,你很好。
他所謂的狠心就是一戳就破的紙老虎。
“裴聽頌,看在你當(dāng)時(shí)照顧我的份上,我還給你。我對你仁至義盡?!彼驯蛔尤釉诖采希敛粶厝岬胤诺沽伺崧犿?,偏著腦袋費(fèi)勁地用另一床被子把他裹起來。他現(xiàn)在就是世界上最不走心的壽司師傅,手法粗糙地卷起一個(gè)狼心狗肺的紫菜包飯。
只能露出個(gè)頭,裴聽頌一臉委屈,右邊臉被打得通紅,眼圈紅紅的就差哭出來,也不知道是真難過還是著了涼,反正一直吸鼻子。
方覺夏還在氣頭上,兩只手摁住他,語氣難得地發(fā)了狠,“不許亂動,你要是著涼感冒我就真的不管你了。”
裴聽頌一聽更委屈了,“我嘴疼!”
“你活該,”方覺夏瞪著他,“我沒有咬斷你的舌頭你就應(yīng)該謝天謝地了?!?/p>
一聽他這樣說,裴聽頌癟起了嘴,“你怎么這么兇啊?!?/p>
“你第一天認(rèn)識我嗎?”
“不是……”他老老實(shí)實(shí)回答了這個(gè)問題,又開始嘰里咕嚕說話,還大著舌頭,“你對別人都可、可溫柔了,就是對我最兇,你也不、不會對我笑。”
方覺夏瞥了他一眼,正要說話,可裴聽頌像是特別怕他打斷似的,氣都不帶喘的就又開始抱怨,“我、你,你那天親我,我都沒有發(fā)脾氣。我一句都沒有說你,我還抱著你睡覺了。可你呢,我就親了你一下,你就打我,我爸都不敢打我,他打我我就跳窗戶,我就把他的車開走!我開去……”
方覺夏頭疼得要命,一手捂住裴聽頌的嘴,整個(gè)人坐在裹住被子的裴聽頌身上,“閉嘴,我不想知道你開你爸的車去哪兒,去拉斯維加斯都行跟我沒關(guān)系?!?/p>
“唔!”裴聽頌顯然是不樂意了,話都不讓他說氣越憋越多,于是張開了嘴想咬他,可牙齒剛碰上,他就又閉上了嘴,氣得直晃腦袋。
“你真的瘋了,你以后別喝酒了,咱們都別喝了?!狈接X夏收了手摁住他的頭,裴聽頌吸了吸鼻子,可憐巴巴,“你咬我手,我不咬回去。”
方覺夏拉開自己的衣領(lǐng),“我脖子都讓您咬破了小少爺,還說沒咬回來?!?/p>
裴聽頌不依不饒,“那你親我了我親回去不行嗎?我都沒有打你,你還打我?!?/p>
“我說不過你?!?/p>
“你本來就是……”
方覺夏氣不打一處來,用手指著他的臉,“閉嘴。我就問你我是那樣親你的嗎?我喝得再醉我也不會像你剛剛那樣,不可能?!?/p>
“你就這樣?!迸崧犿炇箘艃禾Я颂ь^,吧唧一下親上方覺夏食指,“就這樣。”
方覺夏連忙收回手指,忍不住又大聲說他,“誰讓你又親一下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