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心意,已經(jīng)同你講清楚了。我知道,你并不熱衷成親,覺得自己一個人過也很好?!?/p>
姜晏開口:“我的想法不對么?”
“自然無錯。”聞闕拂去她臉頰的落雪。那一點(diǎn)柔和的冰屑融化成水,滲入他的指腹?!俺捎H只是一件俗事。于人的一生而言,并非緊要任務(wù)。可做,可不做,旁人不該置喙,更不該橫加干涉。”
姜晏彎彎眼眸,又想起來什么似的,咕噥道:“那你還要跟我提?!?/p>
“因?yàn)樽峪F是個俗人?!甭勱I微微笑起來,“我總歸已經(jīng)做了許多受人指摘的俗事。多一件也沒什么?!?/p>
“我想與晏晏成親。想讓晏晏與我做夫妻,做家人?!?/p>
“縱使這個家,和普世的‘家’不一樣……也還是個家。是你我都能回去的家?!?/p>
姜晏抬起頭。
藏在身體里的小小心臟,似乎被什么捏了一下。不是很疼。
“我不會變的,縱使婚嫁,我也還是我。”姜晏有些執(zhí)拗地盯著聞闕,“你知道我是什么樣兒的,我不會變得賢淑懂事,也不會費(fèi)心思操持家事。我厭惡忠誠的說法,只想過快樂熱鬧的日子。”
“嗯。”聞闕頓了下,“我知道。”
他已經(jīng)試過了。
在皇宮的假山外,試著容忍那場淫亂的交歡。
接受起來也沒多么困難。畢竟他不是真正的明月君子,本質(zhì)和沈知嬰一樣,體內(nèi)流著陰晦放縱的血。
“沒有關(guān)系。”聞闕唇邊掛著清淡的笑意,“其實(shí)我也只是索求一份快樂罷了?!?/p>
他說,成親之后,她依舊可以過她的日子。
什么時候厭倦了,就和離。
反正這世道,和離也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。她和他,都不是看重虛名的人。
那么,結(jié)親又有什么值得猶豫的呢?
還能利用親事刺激刺激宿成玉——那個整日委頓在家的年輕人,曾經(jīng)可是最愛效仿聞闕了啊。
姜晏:“!”
姜晏:“走走走,我們回洛陽成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