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恪沒把公司的具體地址告訴唐婧,但她知道到新海通大廈能找到自己。
張恪讓許思上去跟蔣薇、邵至剛、劉明輝他們說一聲,他就不上去了。
換誰十六歲經(jīng)歷這種事情都不好受,張恪不曉得杜飛以后怎么去面對李芝芳,大概李芝芳也無法面對撞破自己私情的學生吧。
亂,張恪都不愿意想這些事,既然想起來,陪杜飛去喝一頓,那是再自然不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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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四年,海州沒什么出名地酒吧,至少張恪沒有什么印象,張恪是大學畢業(yè)回海州之后,才習慣泡酒吧的,亂世佳人、飄、船長、盛世都是九四年之后才陸續(xù)出名的,老廠東邊的源翔娛樂場二樓可以算迪廳性質(zhì)地酒吧,張恪嫌那里太鬧,現(xiàn)在味道也不好聞,坐到出租車上,讓司機往北山路開。
北山路九八年之后才酒吧林立,張恪心想這時候總歸有一兩家酒吧可以喝酒,問司機:“北山路附近有沒有像樣的酒吧?”
司機回頭看了張恪、杜飛一眼,杜飛人高馬大,但是長得白凈,又不像張恪那樣刻意修飾,給人一眼看上去很嫩的感覺,不過衣著相貌卻像富裕家庭出來的孩子:“你朋友看上去心情不好?”
“剛失戀,這不找地方喝酒嗎?”
“北山路的酒吧貴得要命,你們身上帶多少錢?”司機回頭開車,眼睛卻還透過后視鏡觀察后座的張恪、杜飛,“我介紹一家,絕對是失戀后解悶的好地方……”
張恪微微一笑,出租車司機配合市里酒吧、美容院、浴室、色情咖啡屋捉羊
,不過基本將目標對準到海州出差的外地人,沒想到自己與杜飛會被當成羊
,心想九十年代中葉海州市里的娛樂場所或許沒有幾家是講規(guī)矩的,換車未必能找到正規(guī)地酒吧,反正是喝酒,哪里不是喝呢,今日就算被宰了,有機會再敲回來就是,還怕在這上面吃虧?
張恪也是惹是生非的主,不動聲色的說:“行,你帶我過去,到地方覺得好,我給你加十塊錢?!?/p>
出租車轉(zhuǎn)入北山路交叉地小巷,燈光暗晦,有幾家酒吧,但是門楣都不招眼,迷離的夜色下停著許多公務(wù)車輛,出租車在一間酒吧前停下來,張恪抬頭看了看招牌,吃了一驚,日后鼎鼎有名的盛世年華,九四年就擠在這一種旮旯地方
張恪見出租車司機跟著下車,就知道他真將自己當成羊了,盛世年華的老板以這種方式發(fā)家,倒也符合他的身份,只是不曉得他從幾時開始學會規(guī)矩。
“你不用進去了,”張恪瞥了出租車司機一眼,掏出五十元給他,“五十元應(yīng)該足夠了?!本退闼麖木瓢衫锬迷卓偷姆蒎X,也就三四十元左右。
張恪還想以后經(jīng)常來這里坐坐,不想第一次就鬧不愉快,畢竟盛世年華的老板,以后在海州還是響當當?shù)娜宋铮袡C會認識不是什么壞事。
出租車司機接過錢,愣了愣,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張恪的錢包,沒有說什么,人回了車子里。
張恪與杜飛只打算在酒巴里拿些點心填肚子,沒有心思再找地方吃飯,走進酒吧里時間還早,酒吧里的服務(wù)生似乎也沒有意識到現(xiàn)在就招待客人,里面燈光很亮,裝修很普通,吧臺后面有一男一女兩個服務(wù)員,除此之外,只有大廳的里角坐著三四個坐臺女,妝很濃,看不出是否漂亮,脫不了媚俗的感覺,兩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女孩手指夾著煙,比尋常的香煙稍細一些。
相比而言,吧臺里的女服務(wù)生倒顯得清水芙蓉,穿著紫色的絨線衣,身姿婀娜多姿,胸口倒也不小,看上去年齡很少,也就比自己跟杜飛大一兩歲左右的樣子。
杜飛進來就望角落里的坐臺女身上掃了一眼,卻多看了這女孩兩眼。
男服務(wù)生看見有客人進場,將燈光調(diào)暗。
再過一會兒時間,大廳里人就會多起來,嘈雜得很,張恪讓那女孩領(lǐng)他們?nèi)グ鼛?,張恪點了鴨舌、鵝肝一堆小吃,要了一支長酒干紅,剛剛在車上看見巷子口有賣羊肉串的,拿出五十元,請女孩幫忙去買,張恪到了冬天就饞這一口,可惜吃的機會不多。
女服務(wù)生剛走,男服務(wù)生從門縫里擠進來:“兩位兄弟,要不要女孩子陪你們喝酒?”
張恪剛想將男服務(wù)生打發(fā)掉,杜飛突然問:“張恪,是不是女人都能拿錢買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