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人已經(jīng)離開辦公室了。
張恪給許思打電話,她人已經(jīng)在廠車上了。
張恪到停車場取了車,拐出車門,看見許思站在路旁,穿著白呢子風衣,襟領露出里面地紅色毛衣,襯著白皙的臉龐,格外的嬌媚。
張恪將車門打開,讓許思上車,對她說:“不是要一起去陳妃蓉家吃飯,你怎么不等我地車?”
許思抿嘴笑著,也不辯解,只說道:“我來開車吧,看你們關在辦公室里討論了整整一天,很累吧?”
張恪伸手捏著額頭,討論的都是技術上地東西,他對這玩藝兒一知半解,還要努力的讓自己能夠理解,說道:“你不說還好,一說就覺得頭疼……”張恪跟許思換了座位,不曉得陳奇家都請了哪些人,現(xiàn)在離開席的時間還早,不過可以到陳奇家后面的棋院找許鴻伯打發(fā)時間。
除了張恪之外,陳奇還請了周復、周文斌、許鴻伯及許思一家,都九五年春節(jié)在他家吃飯的那一桌人,多了個許維,還請了許思的舅舅施衛(wèi)忠。
張恪與許思先進院子跟陳奇招呼一聲,才發(fā)現(xiàn)酒館往院子里延伸了兩間,與原來的廚房連在一起來,原先還算寬敞的院子,如今只剩下一個狹窄的過道。
要是衛(wèi)生、消防上允許,陳奇只怕會將后面的平房騰出來擺桌子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張恪與許思趕到才五點半鐘不到,酒館里已經(jīng)有人落座,聽陳妃蓉在柜臺前接電話的語氣,今天的座次已經(jīng)滿了。
酒館已經(jīng)不再是無名酒館了,掛著一幅橫額牌匾:八錦珍,許鴻伯題字,字十分精神,只是張恪欣賞不來,不曉得讓許鴻伯訛去多少頓酒。
許鴻伯就在后面的道觀里,許維在家里無聊,早就過來幫忙,周復、劉芬以及許思的母親由周文斌開車載過來,施衛(wèi)忠開車載許海山過來,雖然約好六點半才會正式開席,不到六點鐘,人都到齊了。
相比一年之前,許鴻伯悠游自在,沒有什么變化;農機廠改制為機電有限公司,逐步走上正軌,年底擺脫虧損的困境,下一步就是遷出城區(qū),施衛(wèi)忠身為經(jīng)理,也配了車,雖然是捷達,卻是沙田這片地少數(shù)幾個能坐上車的人;周復已經(jīng)不再具體負責新光廠的事務,他擔任錦湖副總經(jīng)理,負責錦湖旗下所有造紙廠的生產營運,這么多人當中,就周復最清楚張恪的身份,張恪上一年的精力多半放在愛達電子上,也很少在錦湖出現(xiàn),就連周復都難得見他幾回。
其他人都按照既然的人生軌跡在前進,或許改變了許多,只是他們并沒有清醒的意識到。
一年前,在酒席上,張恪提出讓陳奇做流水席,陳奇以故且試試的心態(tài),卻出乎意料的成功,這一年時間里,忙得幾乎沒有空閑的時間,一開始只找了一名小工幫忙,后面又增了一名廚師,現(xiàn)在他一共請了三名廚師、兩名服務員、一名出納共六個工人忙碌,原來的酒館面積擴大了三倍,每天還是人滿為患,陳奇就考慮換個寬敞的地方,這才又把張恪他們請過來商議。
桌子坐不下,陳妃蓉、許維,還有劉芬就沒有坐上席。劉芬在旁邊幫著倒酒,后來插了一張凳子也坐了下來。
陳妃蓉與許維在她房間里說話,等到上菜的時候,會出去搭把手,許維對陳奇家請張恪過來,倒是蠻奇怪的,感覺他到那里都能插得上手,問陳妃蓉:“你們家請客,怎么會請張???”
對于唐婧不能過來,陳妃蓉還有些遺憾,她將她家辦流水席的來龍去脈跟許維的解釋了一遍,許維恍然大悟的點點頭,在她的印象里,張恪有著根本不屬于少年人應該有的腦子,昨天夜里跟江黛兒通電話還說起這件事呢。
許維問陳妃蓉:“這么說,你們家準備換個大一點的地方?”
“我爸媽也拿不定主意呢,也很難找到合適的地方,請他們過來吃飯,也是商議商議……”
張恪倒是早就想到合適的地方,他早在一年前就跟許鴻伯說過,等府天大廈建成、前街改造,可以先發(fā)掘丹井巷的商業(yè)價值,以丹井巷形成一道壁壘,阻止地產商們的野心繼續(xù)向東延伸。
張恪拿出資金來給許鴻伯修繕丹井巷的棋館便是此意,陳奇也可以在丹井巷那里選一處宅子開餐館。
府天大廈已經(jīng)開始外墻裝飾,最快只要兩三個月就能正式啟用,丹井巷已經(jīng)具備發(fā)掘商業(yè)價值的外部環(huán)境,這時候適合在那里籌備一家有特色的餐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