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恪蘊著滄桑與憂思的眼神從清澈的湖水上收回來,側(cè)過頭,看見江黛兒入神的盯著自己,問她:“怎么了?”
“啊,”江黛兒突然其來的有些心慌,明明是自己先開口問他在想什么,怎么自己也跟著失神了?
“沒什么?!备悼∧沁叺聂~兒咬鉤了,魚給拖到水面上,在水里掙扎著,攪起小簇的浪花,江黛兒站了起來,將運動鞋提在手里,赤足踩在岸石上,蹦蹦跳跳的朝傅俊走過去,張恪那憂傷的眼神卻沒有她從心里消失,江黛兒從未覺得有過這樣心慌過。
沒想到?jīng)]有樹蔭遮蔽的岸石給午后熾熱的陽光暴曬得灼熱,江黛兒一腳踩上去,燙得直叫,忙跳到一邊的草地上。
大家都不曉得發(fā)生什么事,都望了過來,江黛兒不好意思的屈膝抱著小腿說:“好燙!”
有江黛兒前車之鑒,張恪赤足踩到軟草地上走過去,問她:“沒事?”
江黛兒屈起腿,雪白沾著一根青草屑的腿底板給燙出紅印,張恪伸手摸了摸暴露在太陽光底下的石頭,溫度夠煮熟雞蛋了,讓她坐在樹蔭下的草地里,手舀了一捧沁涼的湖水,澆到江黛兒的纖纖雪足上:“好點沒?”又站起來問遠處的傅俊,“魚夠晚上吃嗎?”
傅俊從水里提起尼龍繩與鋼絲編織的魚簍子,好幾條魚在里面活蹦亂跳,敢情還能有多余的魚帶著走。
張恪低頭問江黛兒:“還要不要水?”眼睛忍不住往她胸部上滑,江黛兒坐在地上,雙手撐在身后,身子仰著。
t恤衫繃得緊緊的襯出她胸部的挺拔,模樣不比許思少。
“看什么!讓許維將你的眼睛剮掉?!苯靸郝曇裟伳伒剜亮R著,屈起一支手臂護住胸,不讓張恪瞎看,感覺腳底板還有些燙,又說道,“還要些水?!?/p>
張恪殷勤用手捧來湖水,湖水差不多從手指縫里漏空。
就剩下幾點滴在江黛兒的纖纖玉足上,要不是傅俊、葉家人都在不遠處,張恪甚至能騙江黛兒說手揉一揉能清熱退火。
“你們倒是玩得開心???”葉小桐站起來看著這邊,撲哧笑出聲來。
江黛兒這才想到每次讓張恪手捧著幾點湖水滴腳,看起來更像調(diào)情,自己卻迷迷糊糊的愣是沒有意識到。
這能起多大的效果?
還不如再坐回湖邊將腳浸到水里。
讓葉小桐笑破,江黛兒心慌亂跳。
美到極致的臉染著紅暈,沒看回頭看葉小桐她們,掙扎著站起來,走到湖邊,重新將足浸到清流碧綠的湖水里,螓首低埋,也不敢看張恪。
一會兒,那種細棱形的銀鱗小魚又聚了過來,輕輕啄著足,又癢又麻,十分舒服。
說起來也奇怪,張恪將腳伸進水里,卻沒有魚來啄他,等到老半天。
一條鯽魚撞到他的小腿上,卻嚇了他一跳。
雖然樹蔭下熱氣騰騰,但在樹蔭卻十分的寫意,又是小山又是野湖,張恪心想葉家真是了得,擁有這么一片好地方,想著日后也要給自己安排一處這么舒適地地方才不枉人生重走一回。
葉家?guī)兹艘恢眹跇涫a下的石凳那兒討論過沒完。
張恪倒很舒適的度過初夏的炎熱午后。
日頭西斜時。
金紅的光芒鋪到長滿野菱的湖面上,菱葉間隙閃爍著點點金芒。
仿佛一億枚金幣鋪在眼前,原處丘野的茶香隨晚風(fēng)吹來,讓人心蕩野怡,張恪側(cè)過頭,見江黛兒讓眼前地美景晃得禁不住站起身來,嘴里小聲的小聲輕叫著,雙手伸后舒展,頭微仰著,好似要好好享受眼前的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