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會結束,張恪與杜飛走出教室,聽到陸天又在后面喚他們,回頭見教室里只剩下學生干部,陸天又跟沈筱站在一起說話,問道:“有什么事?”
“魏主任讓我找你們倆聊一聊……”陸天又走過來,說道。
“哦……”張恪應了一聲,便一起走出教室,這會兒正是下夜自修的時間,工字樓里人來人往,見陸天又不急著說什么事,張恪、杜飛便與他一起下樓。
出了工字樓走了一段路,陸天又斟酌了好一會兒,才說道:“……聽魏主任說,我們班,我們?nèi)齻€人的家境比較特殊一些,我想我們?nèi)齻€人可以做一個好的表率。你們不能參加軍訓的事情,我也聽說了,我想請你們幫我一起將新生軍訓簡報辦起來,你們看怎么樣?”
“哦,好的?!睆堛↑c點頭,這應該是魏東強的意思吧,東大,參加軍訓能計八個學分,這大概是個互相給臺階的做法,張恪就一口答應下來,隨著軍訓的展開,因為身體原因或者其他因素不能參加軍訓的新生會越來越多,也就是說給塞到院辦負責出軍訓簡報的學生也越來越多——這將是一項很輕松的活。
“我還要跟著一起軍訓,席主任會教你們怎么制作軍訓簡報,你們明天上午去年級辦找她報道。”
“哦,”張恪忍不住要輕松的吹一聲口哨了,院系之間的軍訓評比,除了宿舍衛(wèi)生之外,軍訓簡報也是很重要的一項,這種管理模式有著巨大的傳統(tǒng)慣性,雖然都知道弊端重重,但是國內(nèi)還沒有哪一個教育家來推動高校教育管理的改革,張恪當然也不會閑到要去操這份閑心,心想大概目前能抓過去辦簡報的新丁就他們倆,不然很難想象席若琳會挑上他們倆當助手。
不過明天上午要去機場送唐婧她們,張恪眉頭微微皺起來,為難的說。
“我們明天上午可能要請一下假,你那里有沒有席若琳的宿舍電話?我等會兒跟她說這事……”
“一舍415……”東大的宿舍電話與宿舍有一定地聯(lián)系,陸天又想了一會兒,告訴張恪席若琳的宿舍號碼,“2701415,那你們自己跟席主任請假吧?!?/p>
既然陸天又都主動說到九七經(jīng)濟就他們?nèi)齻€人家境比較特殊一些,杜飛便問他:“你家里是做什么的?”
“呃,”陸天又應了一聲。卻又輕描淡寫地說道,“我爸爸也是政府工作人員……”
“啊……”杜飛等了半晌沒見陸天又說什么下文,詫異的看了他一眼,便跟張恪說?!鞍。液孟裼袞|西忘教室里了。”
張恪說道:“我陪你回去拿……”兩人二話不說將陸天又撇下,轉身從另一條岔道往研究生公寓走去。
“這家伙也太不地道吧,”杜飛牢騷滿腹,“他以為他是什么人,我爸爸也是政府工作人員,”拿陸天又的那種語調(diào)學舌他說的那句話,“好像說出來怕我們攀附他家似的。這小子要真是低調(diào)的人,就別讓崔國恒送他去宿舍,”問張恪。
“這種人是不是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?”
“他的心態(tài)不成熟吧,”張恪笑了笑,“他要裝就讓他裝去吧,少搭理他就是?!?/p>
雖然新生軍訓動員會上。
席若琳對他們要么冷若冰霜,要么視若無睹,不過明天請假的事情卻是要跟她說一聲,張恪打電話過去,席若琳剛從外面回宿舍,從宿舍同學那里拿來電話,嬌柔嫵媚地聲音從話筒里傳過來:“知道這時候給我打電話了?”
“呃……”張恪愣了一下。心想:席若琳莫非是那種外表冷若冰霜內(nèi)心卻藏著火山的妖媚女子?不過也沒有道理一眼就看上自己啊。
“都幾天了。才想起給我打電話了?”能聽見席若琳走到過道里將宿舍門帶上,聲音越發(fā)的輕柔起來。
“呃……”張恪確定席若琳誤會了。隱約聽見她宿舍同學剛才將電話遞給她時說了句“你那位”,指不定席若琳等某人的這通電話正心焦。
“呃什么呃,你怎么不說話?我還以為你以后再也不理我了呢,呵呵,你還是忍不住先給我打電話了吧?”
張恪毫不猶豫地將電話掛掉,沒有再吭一聲。
受傷的母獸惹不得,受情傷的女人更惹不得。
反正宿舍電話又沒有來電話顯示,九七年建鄴郵電局也不支持來電回查功能,就當是一通打錯的電話吧。
走回到師大二招,張恪才讓杜飛打電話給席若琳說及明天上午請假的事情,看杜飛皺眉咧嘴的神色,席若琳在電話里的聲音一定冷到讓人感覺冰渣子在往耳朵里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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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婧她們是上午十點的飛機直接香港,蔣薇會直接到啟德機場接她們,這邊就不派人隨行,陳妃蓉也逃了課到機場給唐婧送行。
張知行一早就讓馬海龍開車送他回新蕪;到機場來送行,也就張恪與陳妃蓉兩人。
說起來,香港與建鄴就隔著兩小時的飛行距離,比從建鄴到海州的時間還要短,心理上的感覺卻是迥然不同,換登機牌時,唐婧眼睛就有些紅了,張恪伸手去抹她的眼皮子,晶瑩剔透的淚珠子就掉下來,過安檢門時,又突然跑回來抱住張恪,臉頰停在他胸口聽了5秒鐘,才確定的說:“原來你真的舍不得我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