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來,香港與建鄴就隔著兩小時的飛行距離,比從建鄴到海州的時間還要短,心理上的感覺卻是迥然不同,換登機牌時,唐婧眼睛就有些紅了,張恪伸手去抹她的眼皮子,晶瑩剔透的淚珠子就掉下來,過安檢門時,又突然跑回來抱住張恪,臉頰停在他胸口聽了5秒鐘,才確定的說:“原來你真的舍不得我走……”
另一世,心里會更痛上萬分,不一樣的痛。
張恪笑了笑,拍了拍唐婧的肩膀,示意有兩位中年婦女站在安檢門那里無奈的看著這邊。
唐婧羞澀的笑了笑,拉了拉陳妃蓉的手,才戀戀不舍的往安檢門那邊走去。
看著她們消失在登機通道里,張恪與杜飛、陳妃蓉轉(zhuǎn)身出了大廳,將車開到機場東側(cè)地林蔭道上,通過鐵絲網(wǎng)。
能夠清晰地看見每一架飛機的起落。
薄陰天氣,畢竟是入了秋,沒有毒辣地太陽。
天氣就會陰涼一些,張恪將胳臂擱在車窗上,看著港龍航空的那班飛機在跑道上移動、加速、拉升、感覺幾乎是貼著西南側(cè)的鐵絲網(wǎng)躍入空中,在視野里越來越小,最終消失在淡淡地白云之外。
將車開回師大二招,丟在那里,陳妃蓉在學(xué)校有一輛桔黃色的小自行車,早上騎過來停在師大二招。
無論怎么看,陳妃蓉這輛自行車都不像能承受三個人分量的樣子。
張恪想起來,要在東大節(jié)約腳力,自行車少不了。
陳妃蓉推著自行車。
陪張恪、杜飛走回學(xué)校,中午在教工食堂吃飯——教工食堂的小炒的確不錯,在學(xué)府巷真正建起來之前,教工食堂還是一個可以長期信賴的地方。
經(jīng)過女生宿舍樓前,令人詫異的,那八只氣球還系在籃球場邊上的鐵絲網(wǎng)上,字跡有些減淡,不過還能辯識,陳妃蓉嫣然一笑,說道:“要是每去一次孔廟就買幾只氣球回來。不用多久得圍滿鐵絲網(wǎng)……”
這時候人來人往的,張恪也沒有勇氣跑過去將氣球解開放飛,與陳妃蓉揮了揮手,看著她回宿舍。才與杜飛往研究生樓走。
“呃,算是真正開始大學(xué)生活了,”張恪伸了個懶腰,站在網(wǎng)球場前,抓網(wǎng)球場邊上的鐵絲網(wǎng),看著里面有兩個女孩子穿著短褲在打網(wǎng)球,雖然不是那種裙角飛揚會露出內(nèi)褲的網(wǎng)球裙。
大腿也不夠白皙。
到底是青春少女的大腿,張恪拿著一罐可樂。
看著網(wǎng)球場上奔跑接發(fā)球地人們,心想是不是可能約孫靜檬過來打網(wǎng)球,又想起一件事,轉(zhuǎn)過頭跟杜飛說,“要在這里渡過四年時光,你有什么計劃沒有?”
“計劃啊,”杜飛微微沉吟,這大概不是一個輕松的話題,“跟你去香港,受到很大的沖擊,以前沒發(fā)覺自己有什么不能做的,這時候沒發(fā)覺自己有什么能做的……”
“呵呵,”張恪笑了起來,看來杜飛已經(jīng)意識自己處于撞墻期了,有著看山不是山的迷茫,說道,“有件事,我想跟你說一下……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深圳那邊的股份,我看你還是放棄掉好。當然,要不要放棄,全在你?!?/p>
當初,盛青他們搞盜版制碟機,杜飛跟著去漲見識,所謂見者有份,口頭里也說給他占干股。
這兩年過去,盛青他們從那個盜版產(chǎn)業(yè)鏈里至少汲取兩個億的凈利投到世紀錦湖里來,口頭上答應(yīng)給杜飛的那部分自然也是十分的巨大。
張恪倒是希望杜飛將這回事忘記掉對他更有好處。
“呃,之前不知天高地厚,或許會覺得自己得那份也是應(yīng)該,這時候算是明白過來了,不是我該得地,”杜飛哂然一笑,伸手一握,“我家老頭子其他話沒怎么吩咐,就跟我說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該伸手……”
“呵呵,”張恪拍了拍杜飛的肩膀,杜飛能這么想最好了,看見網(wǎng)球場北面走進來一男一女,女的看上去皮白肉嫩,頗為耐看,往那邊看了兩眼,才對杜飛說道,“總之,你在這里想怎么折騰都行,我會支持你地……”
“也要制訂商業(yè)計劃?”杜飛笑著問。
“有也行,沒有也行,我私人給你融資,”張恪笑著說,“并非每個人都是以寫商業(yè)計劃書作為創(chuàng)業(yè)的啟端,當然,有一份計劃書肯定會有所幫助。”
“那我可能做不了什么大事情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