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品即人品這事,聽聽就算了。英雄梟雄寫過,奸臣小人亦寫過。
一將功成萬骨枯,但現(xiàn)在令萬骨枯的不是專司戰(zhàn)事的將領(lǐng),反而是朝堂的文臣。
段曉棠下令道:“查探本地郡兵是否有調(diào)動跡象。留下百人收尾,其他人隨我去接應(yīng)范將軍?!?/p>
原先那片地方左廂軍走過,地形掌握得一清二楚。哪里可以藏兵了然于心。
出于同袍道義,不能把范成明丟下,更何況殷博瀚的相公身份,若折在本地,沾邊的官都要吃掛落。
早在三州平亂時,段曉棠就知道,死一個朝廷命官和死一個百姓的意義,決然不同。
范成明作為非專業(yè)斥候在城里蹲了兩天,無時無刻不在盤點殷博瀚的“家當(dāng)”。
范成明:“兩千郡兵隨殷相公而來。”
李開德:“兩千人防守一座縣城,以待周邊救援,可行。”
如今都安頓在城墻根下的軍營里。
范成明搖頭道:“賬,不是這么算的?!?/p>
這會看的不是誰打仗厲害,算的是背后的事。
比如范成達覺得一千人足夠,但對范成明而言,至少要兩千人才覺得保險。
換到殷博瀚身上,別怪范成明以己度人,至少要兩千五才能安心。
范成明轉(zhuǎn)頭問城門口回來的親兵,“城門情況如何?”
親兵:“不出將軍所料,近三日入城的商隊比平時多出三成,且多數(shù)沒有離開?!?/p>
右武衛(wèi)出動剿匪,商路興盛,但只進不出就顯得格外奇怪了。
殷博瀚渾水摸魚,讓其他郡兵假作商隊入城。
范成明:“安置在何處?”
親兵:“城中幾處大宅。”
范成明:“總共多少人?”
親兵:“不敢湊近了,”大家身上的兵味都很濃厚,“初步估計在一千五百人左右?!?/p>
范成明:“那差不多了?!?/p>
李開德:“將軍,要不今晚多讓弟兄們休息會,明日好養(yǎng)足精神?!?/p>
這兩天為了以防萬一,夜里至少有一半人值守。彌勒教都是山野村夫,夜襲不大可能,舉事大概率在明后白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