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蘇基中學(xué)就不一樣了,蘇基中學(xué)每年被縣高中錄取的學(xué)生,得有近百人,所以國增才一直有轉(zhuǎn)學(xué)的想法。
“我看,你是王八吃秤砣,鐵了心想轉(zhuǎn)學(xué)了。是不是,增哥?”國安道。
“對,我肯定要去的,等再過一個月,咱就放暑假了,就該升初二了,初二,我就去蘇基中學(xué)念?!眹鰯蒯斀罔F。
“那你想轉(zhuǎn)學(xué),就能轉(zhuǎn)學(xué)?”國安疑惑的看著國增:“跨鎮(zhèn)轉(zhuǎn)學(xué)校,有那么容易?”
“是啊,這不得找找關(guān)系???”國旗笑了笑:“可得讓我文信叔,給教育局,給蘇基中學(xué)的校長,送點禮,轉(zhuǎn)學(xué),不用送禮?。俊?/p>
國增搖了搖頭:“不用,你們忘了,咱有個姑父在縣教育局,不是當(dāng)副局長嗎?我打算找姑父去。再說了,珍大爺都說了,讓咱找他妹夫去?!?/p>
“哦,對,想起來了。”國旗恍然大悟:“你是說,咱淑云姑家的那個姑父吧,對,你找他去,保準(zhǔn)他能給你辦成,再說了,淑云姑和文信叔,怎么著,也算是一個爹娘的兄妹了,從這層關(guān)系上論,還是你親姑呢,哪有親姑父,不幫自己的媳侄?!?/p>
“嗯,這辦法,行的通?!眹才牧伺膰龅募绨颍骸霸龈纾闳グ?,我就不去了,我覺得,只要自己能好好的學(xué)習(xí),在哪都能學(xué)好,在哪都能成材。國旗,咱仨打個賭,敢不敢?”國安說完,看了看國旗。
“打什么賭,你小子,又想贏我的錢?”國旗笑著:“我這點零花錢,都進(jìn)你兜了?!?/p>
“誰讓你比我們有錢,不贏你,贏誰???”一旁的國增笑了笑:“打賭打賭,旗哥,這時候,你可不能慫。你還當(dāng)哥呢,都不敢跟你倆弟弟打賭???”
“行,賭就賭,你說,賭什么?”國旗狠了狠心,國旗的爹是獨(dú)苗,到了國旗這一代,又是獨(dú)苗,他最親近的兄弟,就是國增國安,這些一個祖爺爺?shù)男值軅儭?/p>
國安看了看兩個哥哥:“咱就賭,兩年以后,咱們誰能考上縣里的高中,考不上的,要給考上的,五毛錢?!?/p>
“我操?!眹齑蠼幸宦暎骸皣?,你小子,你這是明搶啊。別說是高中,我能念完這個初中,就不賴了,我還跟你賭,還念高中,你快算了吧,不賭,不賭。”
“怎么?”國安看了看國旗:“慫了?”
“慫了,慫了?!眹炫阈χ骸拔也幌衲銈z,是那塊念書的料。你倆,甭管在哪念初中,最后肯定都能考上高中,我,我就算了吧,哈哈哈?!?/p>
“不行啊,旗哥,沒了你一起念書,我們哥倆,以后吃誰的,喝誰的?”國增笑著:“打誰的土豪???”
“哈哈哈?!眹惨残α?。
兄弟三人,肩并肩的,朝著西邊的大梨園村走去。夕陽的余暉,散落在兄弟三人的臉上,肩上,他們的身影,被夕陽拉的老長。誰也不知道,幾年,十幾年,幾十年以后,這兄弟三人的命運(yùn),該是何去何從。
這兄弟三人,論出身,都是一個祖爺爺生出來的。論家境,國旗的爹是認(rèn)識字的人,是大隊的會計,以后,很有可能升為村支書。論家里的地位,國旗是家里的獨(dú)苗,自然能享受著,別人沒有的優(yōu)越。而國增,有個弟弟國長,雖然娘識字,可爹不識字,這幾年,家里窮的一塌糊涂,家庭條件,遠(yuǎn)遠(yuǎn)不如國旗家。
而國安,在家中排行老四,上面有一個姐姐,兩個哥哥,下面還有一個弟弟,家里的孩子多,爹娘不可能都照顧的過來,日子也過的緊吧。尤其是作為老四,夾在中間,好像爹不疼,娘不愛似的。爹娘過的日子,雖然比國增家稍好一些,但比起國安家,也差了一大截,國安自然沒有國旗活的滋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