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還不都是劉靜給鬧的?!眹驳南眿D道。
“哦,對了,劉靜呢?”國喜這才想起來,那個十幾年前,就被自己送給別人的閨女:“不是找到了嗎?在家呢?”
“在學(xué)校了。”國喜的媳婦道:“半夜找到的,這個死丫頭,都跑到黃驊去了,要不是碰見了巡邏的警察,看她鬼鬼祟祟的有問題,把她弄到了派出所,我們才找不到她呢?!?/p>
原來,劉靜昨天放學(xué)后,靠著兜里的那點零花錢,又是走路,又是搭車的,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到了黃驊市。而后,這孩子實在是餓壞了,可兜里沒錢了,便想著做些偷雞摸狗的事,先填飽肚子再說。
無奈,她那虛心的眼神,卻被巡邏的警察發(fā)現(xiàn)了,之后,警察把她帶到了派出所,警察一頓恐嚇之下,劉靜才道出了實情:我叫劉靜,之前叫劉肖,我爸爸叫劉國喜,是海興縣大梨園村的,家里的電話是多少多少。
之后,派出所又聯(lián)系了劉靖家,海倫在家接的電話,之后,海倫又給國增叔叔打手機(jī),國增接了電話,聽到消息后,坐在三馬子上的眾人,這才松了口氣,打算繼續(xù)開著三馬子,去黃驊的派出所接劉靜。
可沒曾想,剛掛了電話,國增的手機(jī)又響了,是王金二打來的,說自己的大娘,被120拉到醫(yī)院去了。
接著,眾人又分成兩撥,一波去醫(yī)院,一波去黃驊,一直折騰到半夜。
“這個死孩子,怎么這么不懂事啊,看我不打死她?!眹矐崙嵢?。
“唉,不能打,可千萬不能打?!眹驳南眿D道:“再打,她又跑了怎么辦?這不,今天早上,自己老老實實的起床,騎著自行車就去上學(xué)了,也不提買新自行車的事了。她這么一鬧騰,把她奶奶鬧進(jìn)了醫(yī)院,她自己也后悔了?!?/p>
“唉?!眹矅@了口氣:“咱娘,到底怎么樣?。窟€有救嗎?”
國喜的媳婦,望了望四周:“我跟你撂個實底兒吧,就這幾天的事,人家醫(yī)生都說了,情況不樂觀,讓留個后手?!?/p>
“什么叫留個后手?!眹膊幻靼住?/p>
“你傻啊,人家醫(yī)生那意思,就是你們該準(zhǔn)備后事了?!眹驳南眿D瞪著眼睛:“現(xiàn)在咱娘的腦袋里,全是血了,你還指望著,她能活過來?”
兩天后,文店的媳婦劉氏,最終駕鶴西去,遠(yuǎn)在天津軍糧城的國長,國興,國忠,國旗等人,也都紛紛趕了回來。孝子孝孫們,守了三天的靈,之后,劉氏被埋在了村西頭,漢堂夫婦的腳下,守著自己的公公,和兩個婆婆。
這是劉氏家族,在第十四世,堂字輩的族人,全部死后,第十五世,文店等文字輩的兄弟們,死的第一個族人。如今文字輩的人,都已是六七十歲的年紀(jì),他們從小就吃不飽飯,身體就差,再加上年老垂暮之際,各個又體弱多病,已然走到了生命的盡頭。
劉氏出殯下葬的當(dāng)天,劉旭哭的很是傷心,因為這個大奶奶,雖然不是自己的親奶奶,可卻同樣很疼愛自己。尤其是自從自己養(yǎng)鴿子后,大奶奶就時不時的,送給自己白高粱,并對著自己說:這鴿子啊,就愛吃白高粱啊,我家種了白高粱,年年都種。
喜歡農(nóng)村三代人請大家收藏:()農(nóng)村三代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