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行了,越說越來勁了?!睍眠B忙打斷,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。
“唉?!惫贤送巴獾拇笥辏骸澳哪亩疾豁樞陌。瑑鹤觾鹤尤⒉簧舷眿D來,閨女閨女跟自己不親近,哪哪都不順心。”
會堂沉默不語,媳婦的話,也是他的愁苦。
在天津軍糧城幾間民房里,住著文信,文春夫婦,文晨夫婦,妯娌兩個已經(jīng)睡下了,只有文信,文春,文晨兄弟三人,坐在外屋里聊天,文春看著外面的大雨,愁的不知所措。
“春哥,你也別愁了,你愁有什么用,現(xiàn)在哪哪都鬧水災(zāi),你愁也沒有用,我看這一時半會的,是開不了工了?!蔽男诺馈?/p>
“說的也是?!蔽拇盒α诵Γ骸耙f讓我真正發(fā)愁的,不是這水災(zāi),倒是你?!?/p>
“愁我?愁我什么?”文信問。
“咱哥這是愁你這么大了,還沒媳婦呢?!蔽某啃χf:“你就不想有媳婦?。俊?/p>
一句話說到了文信的痛處:“誰說我不想有媳婦???做夢都想呢,但我有什么辦法?哼,要不是連個媳婦都說不上來,我至于來天津,來跟著你們,修這個水上公園嗎?可來了才仨月,就下起了暴雨,這下倒好,公園倒是還沒修好,咱們這也成了水上公園了?!?/p>
文信說著,用腳趟了趟地上,屋子的地面上,一層從外面灌進(jìn)來的積水,還遲遲沒有退去。
“我看這架勢,這水災(zāi)怎么著,還得一個月才能退下去。到時候,咱又能開工了。”文春道:“文信,你也別著急,家里不正幫你想辦法,幫你物色一門親事了嗎?我還就不相信了,你劉文信最后,連一房媳婦都說不上來,還就打一輩子的光棍?”
“就是,咱文信將來,沒準(zhǔn)說個大家閨秀,書香門第的女人,當(dāng)媳婦呢?!蔽某恳苍谝慌园参俊?/p>
“我的哥哥弟弟啊,你們就別拿我開涮了,我自己幾斤幾兩,我自己還不知道?自己長得這口人,有人愿意跟著我就不錯了,我就燒高香了,還找個大家閨秀,找個書香門第,咱配得上人家嗎?”文信道:“人不是得有自知之明嗎?”
“喲呵,不白來天津待這幾天,現(xiàn)在說話,這思想水平,都提高了不少啊。”文春道:“行啊,文信,你真是越來越出息了,可不比像是當(dāng)初在村上一樣?,F(xiàn)在,你看,漲了不少見識啊?!?/p>
文信嘿嘿的笑了:“人啊,都是逼出來的,出了咱那個村,自然會長見識的,你們出來的早,看看現(xiàn)在這日子過的,比咱村上強(qiáng)多了?!?/p>
文晨嘆了口氣:“這話倒是說得對,都是被逼出來的,我們家里,兄弟姐妹人口多,飯都吃不飽,要是繼續(xù)留在家里,早晚得被餓死。我爹說,你們出去闖闖吧,出去了,也許還能混口飽飯吃,我和大哥,這不就帶著媳婦,都出來了嗎?”
“還是我四大爺有遠(yuǎn)見?!蔽男诺溃骸拔衣犖业f,四大爺當(dāng)年,跟著八路軍出去打過鬼子,見過世面,見過世面的人,就是比那些,沒見過世面的人強(qiáng)。要不然,咱們這么多兄弟,為什么就你們出來了呢,你看,出來了,這日子,也就行了?!?/p>
文春嘆了口氣:“哪個爹舍得,讓自己的兒子出來?還不是沒辦法嗎?”文春說完,眼前浮現(xiàn)出了,兩年前時的情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