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,手機又響。
“喂,川哥——”
“我老婆失蹤了!”
“川哥,別急,你發(fā)的消息我都看到了——”
“現(xiàn)在是家里沒人醫(yī)院也沒人,她和我丈母娘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!”
“嫂子在醫(yī)院——”
“不在啊我剛從你們醫(yī)院回來!我問過了昨天入院的人里根本就沒有我老婆的名字!”
“對,不在我們醫(yī)院,在橘鎮(zhèn)婦幼中心?!彪娫捓飩鱽礞I盤敲擊的聲音,“我剛打聽到的,你趕緊過去吧,來得及?!?/p>
時平川沒有多問,立刻抓著外套往外跑,一邊狂奔一邊摸車鑰匙,那張滿頭是汗的臉因為從天而降的新消息而涌現(xiàn)些許希望,也因此顯得更加陰沉。
另一頭,在駛向工業(yè)大學的公交車上,赫斯塔又接到了丁雨晴的電話。
才接起,她就聽見了丁雨晴的喘息,“簡!別往我家走了,去婦幼中心,你自己查一下位置——橘鎮(zhèn)婦幼中心!我媽我姐都在那里,一會兒我上車了把她們病房號發(fā)你。”
“你們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上了?”
“聯(lián)系上了!我媽還有個專門用來和琴童聯(lián)系上課的手機我給忘了,我剛打電話她接了,我說時平川在滿世界找她們,她說她知道。”
“她們在那邊干什么?”
“不知道啊,做檢查吧?”
“……是不是你姐姐不想要這個孩子了?!?/p>
“不可能!”丁雨晴大聲回答,“我姐不敢的,更何況還有我媽在旁邊看著,她就是想這么做也沒有機會。”
“好吧,我們醫(yī)院見?!?/p>
“拜。”
掛了電話,丁雨晴跑得更快,想著時平川今早兇神惡煞的反應,她憑空生出許多猜測——難道姐姐肚子里懷的不是時平川的孩子?還是她們偷偷辦了什么手續(xù)打算去父留子?又或是媽媽聯(lián)系了什么親戚,打算把孩子生下來就抱送到別人家——可是月份也不對啊?
奔跑中,丁雨晴再次感到脫力,然而就在這過程中,她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,仿佛此刻的身體不是她自己的,她只是在用意志在強行駕馭一匹駑馬。不論馬兒如何氣喘勞累,她這個騎手都不管不顧,非要竭盡全力地跑下去不可。
……
時平川沖到醫(yī)院,幾乎是一頭撞進了妻子的病房。
“丁雪陽——”他喊得幾乎破音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
病房里的兩家人都被嚇了一跳,兩邊的家屬都條件反射般地抓起了手邊的趁手工具,在驚慌中迅速應對。
時平川掃了一眼病房——床上躺著的女人沒有一個是丁雪陽。
“你誰?。俊辈∪思覍俜磻诉^來,幾人擋在時平川前面,后面的人已經(jīng)開始拿手機報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