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77章 模擬宇宙·寰宇蝗災(zāi)（十二）（第1頁）

星際爭霸。

查爾的地表在硫磺風(fēng)暴中呻吟，熔巖的脈絡(luò)在龜裂的焦土下搏動。

凱瑞甘站在骨刺巢群之巔，她的目光跟隨著星乘坐的貢多拉，見識了無數(shù)被蟲群席卷的星球，跟隨著星的視角，她凝視著宇宙深處那團蠕動的陰影。

那是自【繁育】產(chǎn)生的蟲群——不，并不單純是蟲子。它們是某種概念的具象化，一種對“繁育”本身的褻瀆性詮釋。無機生命在祂的種群中復(fù)制、增殖成蟲子，像癌細胞蔓延，將冰冷的機械結(jié)構(gòu)扭曲成血肉。它們沒有異蟲強大的基因，甚至沒有進化，只有無窮無盡的自我復(fù)制，如同宇宙法則中的一個錯誤。

“令人作嘔。”阿巴瑟嘶聲道，他的多節(jié)附肢在甲殼下咔噠作響，復(fù)眼中閃爍著冷漠的光澤，“低效的增殖，毫無意義的數(shù)量堆積。蟲群應(yīng)追求個體的完美，而非……這種褻瀆?！?/p>

“褻瀆？”凱瑞甘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，“看看它們，阿巴瑟，它們不需要基因序列，不需要進化腔，甚至連無機生命都能被它們扭曲成同類。如果異蟲能掌握這種力量——”

“那我們將引來比毀滅更可怕的東西?！?/p>

阿巴瑟的聲腺震顫著，發(fā)出低頻的嗡鳴：“女王，您忘記了星神的存在。太一的目光會投向任何試圖打破秩序的愚者。如果異蟲淪為無度的繁育者，我們只會成為星神錘下的又一堆灰燼?！?/p>

凱瑞甘沉默了片刻。她的靈能感知到阿巴瑟的恐懼——不是對死亡的恐懼，而是蟲群的進化之路被【繁育】命途扭曲的恐懼。

阿巴瑟揮舞著銳利的前肢：“觀察實體，挖掘潛能。研究血統(tǒng)，調(diào)整序列，扭曲精華，拆解肢體，重新組合。盡善盡美——異蟲的未來應(yīng)當(dāng)是掠奪、吞噬、超越，而非淪為某種盲目復(fù)制的瘟疫?！?/p>

凱瑞甘沉默地轉(zhuǎn)過身，她沒有回應(yīng)阿巴瑟的說法，只是靜靜地仰望著那片星空。

在未知星域的盡頭……是否有某位星神對她的蟲群投下目光了呢？

——

「星艦通過數(shù)個琥珀紀(jì)的航行，終于抵達了航行的終點：伊萊狄希納星域。」

「貢多拉內(nèi)的第一批船員已經(jīng)死去，他們的子嗣也已蒼老，為了慶祝大伙成功抵達終點，他們決定發(fā)誓要做一件事來慶祝這幾代人齊心協(xié)力的壯舉！」

「“跳舞！”」

「人群中不知是誰先提了出來，但很快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。在一片荒蕪的鐵皮與赤褐色的焦土上，星和他們手拉著手，圍繞著貢多拉跳起笨拙的舞步，有些隨行的悲悼伶人則開心地哭了起來?！?/p>

「星在人群中起舞時，突然瞥見陰影處靜立的身影?！?/p>

「那是個穿著破舊制服的男子，制服上還掛著一枚伊萊狄希納的軍徽。他的眼睛像兩顆熄滅的恒星，深不見底。當(dāng)星的目光與他相遇時，這位"自滅者"緩緩抬起枯枝般的手臂，遞來一疊泛黃的布料?！?/p>

「“老熟人啊?！焙谒谝慌試K嘖稱奇，“這位‘自滅者’還活著呢。”」

「“自滅者？”星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匯。」

「“一群在【虛無】Ix的陰影下失去存在意義的可憐人罷了。”黑塔不以為意地解釋道，“像他們這種人，存在屬性會逐漸消亡，皮膚腐爛、內(nèi)分泌失調(diào)、記憶和感官喪失。在夢境與幻覺中，他們會目睹自己的身影消失于黑洞?！薄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