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躺在床上睡覺更舒服,想擺什么姿勢就擺什么姿勢。
山里的空氣比村里還要清新,仲秋時節(jié),漫山遍野都是蟲鳴,劉根來有種回歸自然,悠然南山的感覺,不知不覺就睡著了。
第二天,劉根來起的挺早,把木屋收回空間,溜溜達達的回了村。
這會兒,還不到上工時間,家家戶戶都冒著炊煙,街面上也沒啥人,劉根來也就沒裝樣子,直到回到家門口,才從空間放出一頭野豬,直接扛上肩頭。
走到灶膛間門口,劉根來肩膀一斜,把野豬扔到地上,不知道是勁兒大了,還是趕巧,野豬剛落地,就掉下來一團豬屎。
劉栓柱聽到動靜,披著衣服,躋拉著鞋從屋里出來,一見那團豬屎就來了一句,“還冒熱乎氣,你早晨剛打的吧?”
“是啊,昨晚運氣不太好,進山轉了一大圈,也沒碰到野豬,我都以為打不到了,沒想到出山的時候,剛好碰到這一頭?!眲⒏鶃砩酚薪槭碌木幹适?。
“這應該是剛離群的小公豬?!眲⑺ㄖ吡艘荒_,“還挺肥,得有一百二三十斤,你一個人扛出來的?”
“我就說我勁兒大,你還不信,渴死我了,我得喝口水?!眲⒏鶃韼撞阶哌M屋,往灶臺后面的小壇子里一看,空的。
李蘭香不在家,家里連熱水都不燒了。
他本來還不渴,一看沒熱水,忽然感覺有點渴了。
“去你奶奶家再喝,去把根喜根旺喊起來,一塊兒去你爺爺奶奶家吃飯?!眲⑺ㄖ愿乐髢鹤?,自個走到南墻邊,把他做的擔架拿了過來。
劉根來沒進屋,湊到根喜根旺那間屋窗前,拍了兩下窗戶,吆喝了一嗓子就算完。
“懶死你得了,”劉栓柱罵了一句,又招呼一聲,“過來,一塊兒把野豬弄上擔架。”
“干嘛?”劉根來不解。
“抬到你爺爺奶奶家啊,得趁你二姐夫還沒來,先收拾好了?!眲⑺ㄖ┖靡路?,套上鞋,就要忙活。
“不用,去我大姐家再收拾就行,我大姐家有個院兒,地方挺大,能收拾開野豬?!?/p>
不怪劉栓柱這么想,一家人里,就他這個當?shù)臎]去過劉芳家。
“那就等去了在收拾吧!”劉栓柱還挺聽勸,拿過鐵锨,把那塊豬屎鏟到一邊,還用鐵锨頭刮了刮豬屁眼上的殘留,這才招呼著劉根來,一塊兒把野豬抬上了挎斗。
這是怕豬屎把挎斗弄臟——你自己個身上還臟乎乎的呢,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沒換。
劉根來也沒吱聲,身上再臟,劉栓柱也是他爹,輪不著他這個兒子說道,要是別人說三道四,那就要輪到他這個當兒子的上了。
等到了爺爺奶奶家,管劉栓柱的人就來了。
“進屋把衣服都換了,從里到外都換,換完了,再把頭洗了,我水都給你們燒好了?!蹦棠桃灰妱⑺ㄖ蛢蓚€小孫子就招呼著。
劉根來看了一眼灶膛上的鍋,果然在冒著熱氣。
還是奶奶想的周到。
奶奶讓他們換的都是新衣服,一個補丁都沒有,不用猜也知道,都是用劉芳拿回家的瑕疵布做的,平時舍不得穿,只有在見人的時候,才會穿出去充體面。
不光老劉家這樣,這年頭家家戶戶都是如此,城里人也是一樣。
洗頭的時候,用的是香胰子,這玩意其實也沒多大香味,劉栓柱、根喜根旺爺兒仨卻跟噴了香水兒似的,一個比一個展揚。
就是梳子不太好,奶奶家只有一把用了不知道多少年,斷了好幾個赤的木梳,爺兒仨輪流對著一塊兒掛在墻上,跟盤子差不多大小的桃心形鏡子,把頭發(fā)梳的一絲不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