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嘆息聲中,包含了太多的意味。
有對這孩子命運的洞悉,有對其堅韌心性的贊賞。
也有對其未來,那注定的波瀾壯闊與孤苦悲涼的一絲憐憫。
“你為何要拜我為師?”
白夜天開口,聲音平靜溫和,如同溪水流過山澗。
“是為報霍家莊之仇?還是為求自保,乃至……追求力量本身?”
步驚云猛地抬起頭。
額上的血跡和塵土混在一起,顯得有些狼狽。
但他的眼神,卻異常清晰和堅定。
“都有!我要報仇!我要不再受人欺凌!我要……不再失去!”
最后四個字,他說得極輕,卻帶著一種刻骨銘心的痛楚。
霍家莊的溫暖,剛剛觸及他冰封的心,便幾乎在瞬間化為烏有。
若非白夜天突然出現(xiàn)。
霍步天、霍梧覺、霍桐覺等等,讓他珍視之人恐怕已命喪黃泉。
這無疑,加深了他對“失去”的恐懼。
白夜天看著他,緩緩道:
“仇恨是一把雙刃劍,可催人奮進,亦可焚毀自身。力量亦然。”
“若心無持守,終將反噬。你,可能明白?”
步驚云用力點頭,眼神沒有絲毫動搖:
“我能!只要您肯教我!”
白夜天沉默了片刻,仿佛在權(quán)衡。
又仿佛只是在給這個孩子,一個沉淀心緒的時間。
林風(fēng)拂過,樹葉沙沙作響。
良久,他終是點了點頭。
聲音雖輕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。
“起來吧。從今日起,你便是我白夜天的第十二位親傳弟子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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