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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李白醉草嚇蠻書（第1頁）

一、金鑾殿上的醉客：翰林待詔的狂生

天寶元年的長安城，金鑾殿的琉璃瓦在夕陽下閃著金光。殿內(nèi)熏香裊裊，唐玄宗李隆基斜倚在龍椅上，看著階下那個白衣飄飄的身影，臉上帶著幾分玩味。此人正是剛被征召入宮的李白，此時他已四十二歲，卻依舊是一副狂放不羈的模樣，腰間的玉帶松松垮垮，頭發(fā)也有些散亂，顯然是喝了酒。

“李愛卿，聽聞你詩名滿天下，今日朕有一題，你且試筆?！碧菩谥噶酥概赃叺陌笌祝厦驿佒┌椎慕伈?，擺著徽墨端硯。李白打了個酒嗝，拱手道：“陛下有命，臣敢不效犬馬之勞。只是臣酒后手顫，恐污了絹帛?！?/p>

“無妨無妨，”唐玄宗哈哈大笑，“朕命貴妃為你研墨，高力士為你脫靴，看你還能找出什么借口?！边@話一出，旁邊的高力士臉色頓時變了——他是堂堂驃騎大將軍、內(nèi)侍監(jiān)，何時給人脫過靴？楊貴妃也有些猶豫，但見玄宗興致正高，只好拿起墨錠，在硯臺里輕輕研磨。

李白見狀，也不客氣，將腳往高力士面前一伸：“有勞高將軍了?！备吡κ繗獾脻M臉通紅，卻不敢違逆圣旨，只好跪下身，解開李白的鞋帶，脫下那雙沾滿酒漬的靴子。李白這才踱步到案前，提起狼毫大筆，飽蘸濃墨，在絹帛上筆走龍蛇，片刻之間，一首《清平調(diào)》已然寫成：“云想衣裳花想容，春風拂檻露華濃。若非群玉山頭見，會向瑤臺月下逢?！?/p>

唐玄宗拿過詩稿，反復吟誦，拍案叫絕：“好一個‘云想衣裳花想容’！李愛卿真乃謫仙也！”楊貴妃看了詩，臉頰緋紅，低聲贊道：“此詩只應(yīng)天上有，人間哪得幾回聞?！备吡κ空驹谝慌?，揉著被靴子熏得發(fā)疼的鼻子，心里卻記下了這筆賬——這便是野史中“高力士脫靴、楊貴妃研墨”的典故，出自《唐國史補》與《酉陽雜俎》等筆記小說。

二、蠻夷國書的難題：滿朝文武的尷尬

李白在長安做了三年翰林待詔，名為“供奉翰林”，實則是唐玄宗的文學侍從。他陪著皇帝游宴賦詩，為貴妃填寫歌詞，看似風光，實則心中苦悶。他本想“申管晏之談，謀帝王之術(shù)”，卻只能做些吟風弄月的差事，常常借酒消愁，喝得酩酊大醉。

這天，金鑾殿上突然來了一群異域使者，為首的使者高鼻深目，穿著奇裝異服，手里捧著一個鑲嵌著寶石的金盒子。唐玄宗打開盒子，里面是一卷用奇特種文字寫成的國書。他遍召文武百官，竟無一人認識這文字，更別說翻譯了。

“這是何方蠻夷？竟敢用此等文字上書？”唐玄宗眉頭緊鎖。中書令張說上前奏道：“陛下，此文字似是吐蕃國的古梵文變體，又有些像南詔的蠻文，臣等實在辨認不出。”旁邊的鴻臚寺卿也說：“臣查了《西域圖志》，未見此文字記載，恐是偏遠小國新創(chuàng)的文字?！?/p>

就在滿朝文武面面相覷之際，宦官高力士突然想起了什么，附在唐玄宗耳邊說：“陛下，李太白曾游歷西域，又通多國文字，或許他能認得?！碧菩谘矍耙涣粒骸翱?，傳李白入宮！”

三、醉眼朦朧的筆鋒：嚇蠻書的傳說

此時的李白正在長安城西的酒肆里喝酒，聽說皇帝召見，醉眼惺忪地跟著宦官來到金鑾殿。他看了看那卷國書，哈哈大笑：“陛下，此乃渤海國的文字，臣當年游歷遼東時曾見過?！?/p>

唐玄宗大喜過望：“李愛卿果然博學！快說說，這國書寫的什么？”李白拿過國書，瞇著眼睛看了半天，突然臉色一變，將國書往案上一扔：“陛下，這渤海國實在無禮！書中竟說我大唐‘徒有虛名，疆土日蹙’，還要求陛下割讓遼東數(shù)州，否則‘鐵騎踏破長安’！”

滿朝文武聞言大驚失色。唐玄宗更是氣得渾身發(fā)抖：“豈有此理！小小渤海，竟敢如此狂妄！李愛卿，你且代朕草擬一封回書，一定要讓他們知道我大唐的厲害！”

李白打了個哈欠：“陛下，臣剛喝了酒，腦子糊涂，恐怕寫不出什么好文章?！碧菩谶B忙說：“無妨，朕賜你御酒三杯，助你詩興?！崩畎讌s搖搖頭：“臣非是要酒，只是時高將軍為臣脫靴，文思泉涌，想讓他再為臣斟酒，助助雅興?！?/p>

高力士在一旁聽得牙癢癢，卻只能忍氣吞聲，拿起酒壺為李白斟酒。李白一飲而盡，提筆蘸墨，卻不立刻書寫，而是對唐玄宗說：“陛下，臣聞渤海國使者素以勇猛自詡，臣若不拿出些氣勢，恐怕嚇不住他們。請陛下準臣坐在御座之側(cè)，方可一揮而就?！?/p>

唐玄宗竟真的讓李白坐在自己旁邊的繡墩上。李白這才提起筆，在絹帛上奮筆疾書。他時而仰頭飲酒，時而放聲大笑，寫幾句就扔給旁邊的宦官，讓他們傳給唐玄宗看。只見上面寫著：

“大唐皇帝詔曰：渤海小邦，僻處海東，本屬箕子舊封，久沐天朝德化。乃敢包藏禍心，妄言割地，何異井蛙語海，夏蟲語冰！昔我太宗皇帝，天可汗之威，震鑠古今，北逐突厥，西滅高昌，南服百越，東定遼東。爾渤海蕞爾小國，若敢螳臂當車，朕當發(fā)幽燕之甲，渡遼水，越碣石，踏平爾國都城，斬爾王首，懸于長安朱雀街，以儆效尤！……”

這篇詔書氣勢磅礴，辭鋒銳利，將渤海國罵得狗血淋頭，又將大唐的軍威國威展現(xiàn)得淋漓盡致。李白寫完，將筆一扔，倒在繡墩上呼呼大睡。唐玄宗接過詔書，反復看了幾遍，連聲叫好：“好！好一個‘井蛙語海，夏蟲語冰’！就這么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