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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蕭道成摘桃建齊（第1頁）

一、寒門“打工人”的逆襲：從砍柴娃到禁軍頭領(lǐng)

公元427年，晉陵郡武進縣（今江蘇常州）的蕭家生了個兒子，他爹蕭承之看著孩子額骨隆起、手掌過膝的怪模樣，念叨著：“這小子怕不是個‘狠人’？”（《南齊書·高帝紀(jì)》載：“帝生而有異相，龍顙鐘聲，鱗文遍體。”）這孩子就是后來的蕭道成，南齊王朝的開國皇帝。

蕭家祖上也算闊過，曾祖父蕭整是東晉的淮陰縣令，但到蕭道成他爹這輩，已經(jīng)成了“寒門武將”。蕭道成年輕時跟著他爹砍過柴、種過地，后來覺得種地沒前途，就投了軍。那會兒劉宋王朝正鬧內(nèi)亂，劉子業(yè)、劉昱（玉）等暴君輪流登場，蕭道成憑著一身武藝和腦子，在軍隊里混得不錯，成了禁軍頭領(lǐng)，相當(dāng)于皇帝的“保安隊長”。

但這“保安隊長”不好當(dāng)。前廢帝劉子業(yè)看他長得“非人臣相”，總想殺他。有次蕭道成午睡，肚子鼓得老高，劉子業(yè)讓人在他肚子上畫個靶子，說：“看我射‘天狼星’！”多虧旁邊的侍衛(wèi)勸：“陛下，這靶子畫得這么準(zhǔn)，用鈍箭射著玩就行，別真?zhèn)巳??！眲⒆訕I(yè)這才換了支沒箭頭的箭，射中蕭道成肚子，哈哈大笑：“看我射得多準(zhǔn)！”蕭道成嚇得一身冷汗，心里暗罵：“這瘋子，早晚得弄死我！”

二、“茍”出來的機會：裝病、算命與“躺贏”哲學(xué)

蕭道成知道劉子業(yè)容不下他，就開始“茍”——裝病在家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，還故意讓人傳話說：“我就是個粗人，就想多賺點錢養(yǎng)老，沒別的心思?！保ā顿Y治通鑒·宋紀(jì)九》載：“道成懼，密與袁粲、褚淵謀廢帝，帝微聞之，以道成為司空，道成固辭?！保┩瑫r，他偷偷聯(lián)系其他被劉子業(yè)欺負的大臣，比如袁粲（can）、褚淵，商量著怎么把這瘋子搞下臺。

劉子業(yè)死后，他弟弟劉彧（玉）登基，就是宋明帝。劉彧比劉子業(yè)強點，但也多疑，看蕭道成兵權(quán)太大，就想把他調(diào)到偏遠的地方當(dāng)刺史。蕭道成不想去，又不敢明著拒絕，就找了個算命的，讓算命的去跟劉彧說：“蕭將軍住的地方有‘王氣’，調(diào)走了怕是對國家不好?！眲孕牛宦犨@話，果然沒調(diào)他（《南齊書·高帝紀(jì)》載：“帝將南討，以道成為使持節(jié)、都督南徐兗二州諸軍事、南徐州刺史，鎮(zhèn)京口。道成以其地要重，不欲遠出，固辭，乃以為南兗州刺史，鎮(zhèn)廣陵?！保?/p>

這招“算命擋災(zāi)”挺靈，蕭道成在京口（今鎮(zhèn)江）屯兵，勢力越來越大。劉彧死后，他兒子劉昱繼位，就是歷史上著名的“蒼梧王”。這劉昱比他爹還殘暴，天天帶著刀上街砍人，看蕭道成不順眼，又想殺他。有次劉昱闖進蕭道成府里，見他光著膀子午睡，肚子很大，又想在他肚子上畫靶子射箭，蕭道成嚇得跪地求饒：“老臣無罪！”旁邊的侍從說：“蕭將軍肚子大，是福相，陛下怎么能射呢？”劉昱這才作罷，拿筆在蕭道成肚子上畫了個圈，說：“留著下次射！”（《南史·齊本紀(jì)》載：“昱常中宵出，逢道成臥，敞開肚皮，昱畫腹為射的，自引滿將射，道成遑遽曰：‘老臣無罪?！笥彝跆於髟唬骸I(lǐng)軍腹大，是佳射的，而一箭便死，后無復(fù)射，不如以雹箭射之?！拍酥??！保?/p>

三、“摘桃”進行時：從“保安隊長”到“攝政王”

劉昱的殘暴終于惹了眾怒。公元477年七月七日，劉昱喝醉了酒，跟身邊的侍衛(wèi)說：“今天是七夕，我聽說織女見牛郎，我去看看織女長啥樣，回來繼續(xù)喝酒！”（《資治通鑒·宋紀(jì)十》載：“昱自解發(fā)，袒身，與左右歌呼為樂。乙酉，醉，還宮，至仁壽殿東阿氈幄，謂左右曰：‘今日七夕，應(yīng)與織女相見，可備酒脯?！保┦绦l(wèi)們早就恨透了他，等他睡著，就找蕭道成的親信王敬則，商量著把劉昱殺了。

王敬則帶著人沖進氈幄，劉昱驚醒，想拔刀反抗，被侍衛(wèi)一刀砍死，年僅15歲。蕭道成聽說后，拍著手說：“好！總算把這禍害除了！”他立刻進宮，擁立劉昱的弟弟劉準(zhǔn)為帝，就是宋順帝，自己當(dāng)了“攝政王”，軍政大權(quán)全在他手里。

但蕭道成覺得“攝政王”不過癮，想自己當(dāng)皇帝。他先殺了反對他的大臣袁粲、劉秉，又把宋順帝當(dāng)傀儡。有次他問親信王儉：“我現(xiàn)在的地位，能不能再進一步？”王儉多聰明，馬上說：“大人您比伊尹、霍光厲害多了，現(xiàn)在天下人都盼著您當(dāng)皇帝呢！”（《南齊書·王儉傳》載：“道成謂儉曰：‘我今日所以相召，欲與卿論事。’儉曰：‘儉雖不敏，頗知時事，公今豈得無言？’道成曰：‘卿謂如何？’儉曰：‘悠悠之言，政謂公當(dāng)?shù)菢O，儉以為天人之望，實在于公?！保?/p>

四、“禪讓”鬧?。簭摹笆挻笕恕钡健褒R皇帝”

公元479年四月，蕭道成覺得時機成熟了，就導(dǎo)演了一場“禪讓”鬧劇。他讓宋順帝劉準(zhǔn)寫退位詔書，劉準(zhǔn)嚇得直哭，說：“我不想退位！”蕭道成的親信王敬則提著刀沖進皇宮，說：“陛下，時候到了，您該讓位了！”劉準(zhǔn)哭著說：“愿后身世世勿復(fù)生天王家！”（《南史·宋本紀(jì)》載：“帝泣而彈指曰：‘愿后身世世勿復(fù)生天王家！’宮內(nèi)盡哭，王敬則勒兵殿庭，以板輿迎帝出居?xùn)|宮?！保┻@話翻譯過來就是：“希望我下輩子再也不要生在帝王家！”

蕭道成登基后，改國號為“齊”，史稱南齊，他就是齊高帝。為了顯示自己“仁德”，他封劉準(zhǔn)為汝陰王，讓他住在丹陽，還說“待遇不變”。但沒過多久，就有人報告說劉準(zhǔn)在丹陽“唉聲嘆氣”，蕭道成怕他造反，就派人去“慰問”，其實是讓殺手把他殺了。殺手到了丹陽，劉準(zhǔn)躲在床底下，殺手把床抬起來，劉準(zhǔn)哭著說：“我沒罪！”殺手說：“陛下，您沒錯，但我家主人讓我來的?！闭f完就把他殺了，年僅13歲。

五、“摳門”皇帝的治國經(jīng)：補丁龍袍與“省錢小妙招”

蕭道成出身寒門，知道日子過得不容易，當(dāng)了皇帝后特別“摳門”。他下令皇宮里不準(zhǔn)用金銀玉器，窗簾換成粗布的，自己穿的龍袍破了就打補丁。有次他看到侍中高帝（不是他自己，是官名）王儉的腰帶用玉裝飾，就說：“玉這東西沒用，以后別戴了。”（《南齊書·高帝紀(jì)》載：“帝常曰：‘使我治天下十年，當(dāng)使黃金與土同價。’”）他還說：“要是讓我治理天下十年，能讓黃金跟泥土一個價！”這話雖然夸張，但能看出他想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的心思。

他還改革了劉宋的苛政，減輕賦稅，安撫流民，史稱“建元之治”。不過他當(dāng)皇帝只當(dāng)了三年就病死了，享年56歲。臨死前，他跟兒子蕭賾（ze）說：“咱蕭家來之不易，你要好好干，別學(xué)劉宋那些皇帝瞎折騰。”蕭賾還算爭氣，開創(chuàng)了“永明之治”，但南齊只存在了23年，換了7個皇帝，最終還是逃不過滅亡的命運，這都是后話了。

六、關(guān)于蕭道成的“野史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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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士預(yù)言”：蕭道成年輕時，有個相士叫陳達，看了他的面相說：“您將來能當(dāng)皇帝，不過得‘赤龍登天’的時候。”（《南齊書·高帝紀(jì)》載：“陳達善相人，謂帝曰：‘君有相表，當(dāng)為天子，然須赤龍登天，然后可應(yīng)?！保┦挼莱刹幻靼?，后來他當(dāng)皇帝時，有人報告說看見“赤龍”在皇宮上空飛，他才恍然大悟——這“赤龍”怕不是他讓人放的風(fēng)箏吧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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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棋高手”：蕭道成喜歡下棋，而且棋品不咋樣，輸了就發(fā)脾氣。有次他跟圍棋國手褚思莊下棋，下到中盤，他眼看要輸，就說：“不下了不下了，朕累了！”褚思莊心里明白，趕緊說：“陛下棋藝高超，臣甘拜下風(fēng)。”蕭道成這才高興起來——原來皇帝下棋，也是“只許贏不許輸”??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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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預(yù)言家”：他當(dāng)皇帝后，有人挖出一塊石頭，上面刻著“蕭”字，還有“金刀利刃齊刈之”的句子（“金刀利刃”合起來是“劉”，“齊刈之”就是“齊滅劉”）。蕭道成很高興，說：“這是天意??！”其實這石頭大概率是他讓人埋的——古代皇帝登基，總得搞點“天命所歸”的噱頭。

蕭道成從一個寒門“打工人”，靠著“茍”和“狠”，最終“摘”了劉宋的“桃子”，建立了南齊。他的故事，是南北朝時期“底層逆襲”的典型，也是“權(quán)力游戲”的縮影。但他大概沒想到，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，最后也跟劉宋一樣，成了別人眼中的“桃子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