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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曹仁傳（第1頁）

一、少年不羈與中年沉穩(wěn)

中平六年（189年），陳留郡的校場上，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正縱馬馳騁，箭無虛發(fā)。此人正是曹仁，字子孝，沛國譙縣（今安徽亳州）人，曹操的從弟。此時的他還帶著少年人的狂傲，《三國志》記載："仁少時不修行檢，及長為將，嚴整奉法。"（《三國志·魏書九》）這句話道破了曹仁的轉(zhuǎn)變——年輕時行為不端，成年后卻嚴整守法。

野史《曹瞞傳》里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：曹仁十六歲時，曾與同鄉(xiāng)少年一起搶劫商人財物，被官府追捕。他躲在曹操家中，曹操罵他："汝若再為不法，吾必送官！"曹仁這才收斂，開始學(xué)習(xí)兵法。這個故事雖未被正史采納，卻反映了曹仁早年的不羈。

初平元年（190年），曹操起兵討董卓，曹仁帶著千余門客投奔，被任命為別部司馬。他很快展現(xiàn)出軍事天賦，在征討袁術(shù)時，"仁數(shù)有功，拜廣陽太守"（《三國志·魏書九》）。但他不愿做地方官，對曹操說："愿從明公征戰(zhàn)，不愿守郡。"（野史《魏氏春秋》）曹操欣賞他的志向，便讓他留在軍中。

二、江陵拒吳的天人之勇

建安十四年（209年），江陵城（今湖北荊州）外，周瑜率數(shù)萬吳軍圍攻。城中守將正是曹仁，此時他已成為曹魏的鎮(zhèn)南將軍。周瑜派部將徐晃挑戰(zhàn)，曹仁登城觀望，對左右說："周瑜雖強，吾必破之。"（《三國志·魏書九》）

《三國志》詳細記載了這場戰(zhàn)斗："瑜將數(shù)萬眾來攻，前鋒數(shù)千人始至，仁登城望之，乃募得三百人，遣部曲將牛金逆擊之。賊多，金眾少，遂為所圍。仁意氣奮怒甚，被甲上馬，將其麾下壯士數(shù)十騎出城，沖入賊圍，金等乃得解。余眾未盡出，仁復(fù)直還突之，拔出金兵，亡其數(shù)人，賊眾乃退。"（《三國志·魏書九》）

野史對這一幕有更生動的描述：曹仁見牛金被圍，大呼："吾乃曹仁也！"（《江表傳》）縱馬沖入敵陣，砍倒數(shù)十人，吳軍陣腳大亂。他救出牛金后，見還有士兵被困，竟再次沖入，直到把所有人都救回。陳壽在《三國志》中感嘆："仁少時不修行檢，及長為將，嚴整奉法，諸將莫能及也。假節(jié)鉞，都督荊、揚、益州諸軍事，甚得軍民之心。"（《三國志·魏書九》）

戰(zhàn)后，曹操得知曹仁的英勇，感嘆道："子孝真天人也！"（《三國志·魏書九》）"天人之勇"的稱號由此而來。周瑜也對部下說："曹仁勇不可當，吾當徐圖之。"（《江表傳》）但最終還是未能攻克江陵，只得退去。

三、樊城砥柱的死守傳奇

建安二十四年（219年），樊城（今湖北襄陽）被關(guān)羽圍困，漢水暴漲，城墻多處崩塌。曹仁率數(shù)千人守城，糧食將盡，軍心浮動?！度龂尽酚涊d："羽乘船臨城，圍數(shù)重，外內(nèi)斷絕，糧食欲盡，救兵不至。仁激厲將士，示以必死，將士感之皆無二。"（《三國志·魏書九》）

野史《蜀記》中提到，關(guān)羽曾派使者勸降："君若降，吾當表為將軍。"曹仁斬使示眾，說："吾受太祖厚恩，豈肯降汝！"（《蜀記》）他甚至親自搬運石塊修補城墻，士兵見主將如此，無不奮勇。

更驚險的是，某天夜里，關(guān)羽軍挖地道攻城，曹仁察覺后，立刻下令往地道里灌水，挫敗了關(guān)羽的計劃?！段郝浴酚涊d："仁知羽謀，乃于城內(nèi)穿地，以水灌之，羽計遂破。"（裴松之注引《魏略》）

直到徐晃率軍來援，曹仁才得以解圍。戰(zhàn)后，曹操親自到樊城慰問，見城墻破敗，感嘆："子孝以數(shù)千人御關(guān)羽數(shù)萬之眾，堅守數(shù)月，此非獨勇也，亦智也。"（野史《魏晉世語》）

四、宗室典范的身后哀榮

黃初元年（220年），曹丕稱帝，封曹仁為大將軍，后升為大司馬，成為曹魏軍隊的最高統(tǒng)帥。他為人沉穩(wěn)，治軍嚴明，《三國志》稱他"奉法守令，常置科于左右，案而行之"（《三國志·魏書九》）。

野史中記載了這樣一件事：曹仁的兒子曹泰犯了軍法，按律當斬。部下求情："大司馬，此乃公子，可從輕發(fā)落。"曹仁卻說："軍法如山，豈分親疏！"（《魏氏春秋》）最終還是將曹泰斬首，從此軍中無人敢犯法。

黃初四年（223年），曹仁病逝，享年五十六歲。曹丕親自吊唁，追謚他為忠侯，"忠"在謚法中意為"危身奉上"，恰是曹仁一生的寫照。他的兒子曹泰繼承了爵位，官至鎮(zhèn)東將軍。

五、鐵壁將軍的歷史評說

曹仁的一生，以防守著稱，尤其是江陵和樊城兩次保衛(wèi)戰(zhàn)，成為軍事史上的經(jīng)典。陳壽在《三國志》中評價："曹仁……有將帥之才，忠勇冠世，當時諸將，莫能及也。"（《三國志·魏書九》）裴松之注引的《傅子》則說："曹仁之勇，賁、育弗加也。張遼其次焉。"（裴松之注引《傅子》）將他與古代勇士孟賁、夏育相比，可見評價之高。

在民間傳說中，曹仁被稱為"鐵壁將軍"，據(jù)說他防守時，城墻如同鐵鑄一般，敵人難以攻破。河南南陽的曹仁祠中，至今保存著一塊明代石碑，上面刻著"鐵壁雄風(fēng)"四個大字，記載著他的事跡。

如今，當我們回望三國歷史，曹仁的形象依然清晰——那個從不羈少年成長為鐵壁將軍的宗室重臣，用勇氣和智慧保衛(wèi)著曹魏的疆土。正如后人所嘆："江陵拒吳顯勇力，樊城死守見忠魂。鐵壁將軍曹子孝，天人之勇照古今。"

曹仁的故事告訴我們，成長需要磨礪，忠誠需要堅守。他用一生詮釋了作為將領(lǐng)的責(zé)任和擔當，成為曹魏宗室中不可替代的柱石。當我們想起那個在江陵城頭縱馬殺敵的身影，想起那個在樊城雨中修補城墻的背影，就能感受到那份穿越千年的鐵壁雄風(fē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