趕尸巷的晨霧裹著糯米酒香鉆進(jìn)客棧,蘇婉兒正對著煤油燈擦拭蒸汽懷表,表蓋內(nèi)側(cè)的全家福照片泛著微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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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紫霄真人的桃木劍、母親阿秀的銀鈴項圈、襁褓中的自己,還有老煙桿師伯的趕尸杖,在水漬痕跡里若隱若現(xiàn)。
"咔嗒"
一聲,懷表指針突然逆時針旋轉(zhuǎn),蒸汽閥門噴出的白霧竟在桌面凝成北斗形狀。蘇婉兒的銀飾碎片同時發(fā)燙,她看見,老煙桿遺留的朱砂羅盤正從神龕飄落,指針與懷表分針重合,指向西北方的武當(dāng)山方向。
"云生哥!"
蘇婉兒抓起羅盤和懷表沖向天井,"父親的懷表和師伯的羅盤在共振!"
張云生正在天井布五方陣,七星劍突然出鞘三寸,劍穗銀鈴與兩件信物產(chǎn)生共鳴,竟在地面顯形出流動的星圖:"是鎮(zhèn)邪令之間的感應(yīng)!老煙桿師伯的羅盤刻著趕尸派的地脈坐標(biāo),而紫霄師伯的懷表。。。。。。"
"是當(dāng)年從教廷換來的蒸汽羅盤。"
史密斯擦拭著銀質(zhì)十字架,從懷表夾層抽出半張羊皮紙,"梵蒂岡檔案記載,1900
年紫霄真人用北斗星圖換取了這件蒸汽裝置,表蓋內(nèi)側(cè)的齒輪刻著五方令的星位密碼。"
李二狗的摸金符突然貼住羅盤,羅盤指針瘋狂旋轉(zhuǎn):"爺爺我聽見指針在唱趕尸調(diào)!西北方三百里,長江流域的地脈眼在武當(dāng)山和神農(nóng)架之間。。。。。。"
張云生的劍穗銀鈴掃過羅盤,朱砂刻度突然亮起:"坎位水令顯形,說明西方金令不在秦嶺,而在湖北!"
他突然指向懷表蒸汽形成的北斗,"紫霄師伯當(dāng)年在武昌起義時留下過暗樁,那里的天主堂藏著趕尸派的銀鈴紋。。。。。。"
蘇婉兒的顯微鏡片突然貼近懷表齒輪,發(fā)現(xiàn)油漬里混著朱砂粉和苗銀碎屑:"阿娘的銀鈴粉!父親的懷表一直在給羅盤充能,就像個微型地脈儀。。。。。。"
話未說完,懷表突然發(fā)出蜂鳴,蒸汽白霧顯形出老煙桿的虛影。虛影斷指指向羅盤上的
"兌卦"
位,正是湖北宜昌的方位:"賢侄,當(dāng)年阿秀在長江尸堆埋了三枚鎮(zhèn)尸釘,每枚都刻著金令的星紋。。。。。。"
史密斯的十字架突然指向長江方向,銀質(zhì)鏈條繃直如弦:"教廷的《長江異聞錄》提到,1911
年武昌天主堂發(fā)生過圣物失竊案,被盜的正是刻有星紋的金屬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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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(yīng)該就是西方金令的碎片。"
張云生將五方令殘片擺成水陣,劍穗銀鈴與長江水脈產(chǎn)生共振,竟在虛空中顯形出武昌城的地脈圖。蘇婉兒的銀飾碎片與圖中的天主堂標(biāo)記共鳴,顯形出母親阿秀的留言:"金令在長江尸堆的地脈眼,需用蒸汽羅盤定位。"
"走水路!"
李二狗晃了晃滲著血漬的人皮地圖,"爺爺我在漢口有個摸金校尉的師叔,他說長江江底有趕尸派的陰河棧道。。。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