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煙桿突然發(fā)出狼嚎般的吼叫,皮膚下凸起的蟲形輪廓正順著斷指攀爬。蘇婉兒咬咬牙,將碎裂的銀鐲按在他心口,苗文刻痕發(fā)出青光,竟將赤鱗小蟲從血管中逼出,蟲首的饕餮紋在銀光中崩解。
"賢侄,帶著秀蘭先走。。。"
老煙桿蜷縮在地上,引魂鈴的七枚銀鈴只剩三枚還在響,"我體內(nèi)的蠱蟲連著赤焰的命核,再不走,你們也會被盯上。。。。。。"
蘇婉兒突然想起在苗寨古井看見的幻象,母親的虛影曾指向丹霞山。她撿起青銅薄片,發(fā)現(xiàn)背面刻著首苗歌:"銀鈴斷指處,火令藏石縫,赤焰吞生魂,五令歸北斗"。
"阿爹,你說過娘的銀鈴能引動五方鎮(zhèn)邪令。"
蘇婉兒握住老煙桿的斷指,將薄片與張云生的木令殘片貼合,"現(xiàn)在我們有了東方、中央兩枚殘片,丹霞山的南方火令就是破局關鍵。"
老煙桿突然愣住,看著女兒頸間的項圈與張云生的劍穗,終于想起妻子臨終前的話:"若銀鈴與七星劍共鳴,便讓老煙帶秀蘭去尋火令,五令歸位之日,便是赤焰灰燼之時。"
"好,我們?nèi)サは忌健?
老煙桿撐著趕尸杖站起,斷指在石壁畫出丹霞山的地形圖,"二十年前我送阿秀去龍虎山,路過丹霞山時,她曾在陰陽石縫埋了枚火令標記。。。。。。"
話未說完,黃泉通道深處傳來鐵鏈崩斷的巨響。赤焰飛僵的咆哮混著紫霄真人的咳嗽聲逼近,通道頂?shù)氖俭袈洌冻錾戏矫缯啪难碌褂?/p>
——
血月中央,師娘的虛影正對著他們的方向伸出手。
"天樞追星!"
張云生將三枚殘片按在石壁的銀鈴紋上,七星劍爆發(fā)出強光,竟在通道內(nèi)撕開道傳送門,門后隱約可見丹霞山的赤紅巖壁。老煙桿的引魂鈴突然恢復七聲清響,與蘇婉兒的項圈、張云生的劍穗形成完整的北斗共鳴。
"秀蘭,抓住我的手!"
老煙桿將女兒推向傳送門,斷指在她后背畫出保護符,"賢侄,到了丹霞山找守山的紅袍趕尸匠,他們袖口有銀鈴刺繡。。。。。。"
蘇婉兒剛穿過傳送門,老煙桿突然噴出黑血,赤鱗小蟲從他斷指處鉆出,竟在通道內(nèi)凝聚出赤焰飛僵的迷你虛影。張云生本能地揮劍,卻見虛影張開嘴,吐出半枚泛著紅光的火令殘片
——
正是師娘當年埋下的南方火令。
"接著!"
老煙桿用最后的力氣甩出殘片,"阿秀說過,火令能燒盡赤焰的生魂翅膀。。。。。。"
話音未落,老煙桿的身體突然透明,竟化作千萬銀鈴光點,順著傳送門涌入丹霞山方向。張云生接住火令殘片的瞬間,劍身上的五方暗紋亮起三方,南方火令的位置正與老煙桿畫出的地形圖重合。
"老煙桿師伯!"
蘇婉兒的哭聲從傳送門內(nèi)傳來,"阿爹的引魂鈴還在響,他沒。。。。。。"
張云生突然明白,老煙桿用斷指血和銀飾碎片暫時封印了蠱蟲,將自己的生魂化作引魂鈴的光點,為他們爭取時間。他握緊兩枚殘片,看著傳送門即將關閉,毅然踏入丹霞山的赤紅世界。
丹霞山的夜風帶著硫磺味,蘇婉兒正蹲在陰陽石縫前,項圈上的銀鈴與石縫中的火令殘片共鳴。她抬頭時,眼中還噙著淚,卻在看見張云生手中的火令時,突然露出笑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