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空白處,有一行極小的鉛筆字,幾乎被忽略:
“若有一天你看到鐘擺倒轉(zhuǎn),別信它在走,它在等你?!?/p>
我合上日志,指尖微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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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擺沒有倒轉(zhuǎn)。
但它,終于開始擺動了。
而此刻,我聽見心底有個聲音在問:
——下一個,會是誰先撐不???第210章
火盆里的鐘擺(續(xù))
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我臉上,像一道無聲的審判。
唐的那條加密信息還懸在對話框里:【周鴻濤與李維漢,今晚22:17,市郊農(nóng)機站】。
我盯著那行字,心跳卻不像之前那樣急促——反而沉了下來,像一塊墜入深井的鐵。
父親日志上那句“若有一天你看到鐘擺倒轉(zhuǎn),別信它在走,它在等你”,在我腦中反復(fù)回響。
這不是警告,是提示。
他們在等我,等我踏入他們設(shè)好的節(jié)奏里。
可現(xiàn)在,輪到我來定節(jié)奏了。
凌晨三點十七分,趙評估員的加密語音接入。
她的聲音發(fā)顫,幾乎聽不清字句:“林……林致遠(yuǎn),我不能再裝了?!?/p>
我靠在老宅斑駁的墻邊,沒說話,只是輕輕按下錄音鍵。
“那份‘文化緊急狀態(tài)預(yù)案’……是我簽的。他們說只是走流程,防‘極端輿情沖擊’??珊灻臅r候,系統(tǒng)自動同步了已退休非遺主任的電子簽章——我親眼看見的!那印章本該作廢,但它……它還在內(nèi)網(wǎng)活著。”
她頓了頓,像是在對抗某種無形的壓力,“一旦觸發(fā),周鴻濤就能繞過所有審批層級,直接凍結(jié)所有公益項目,包括‘根系計劃’。這不是權(quán)宜之計……這是早就埋好的后門?!?/p>
我閉上眼,腦海中浮現(xiàn)出唐曾說過的一句話:“最危險的腐敗,不是貪污金錢,是偷走制度的靈魂?!?/p>
“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?”我輕聲問。
“意味著……規(guī)則本身成了武器。”她哽咽,“我以為我在執(zhí)行程序正義,可其實,我只是個開關(guān)?!?/p>
我睜開眼,望向窗外漆黑的夜。
“那你現(xiàn)在想怎么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