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兒早有人在守著。
趙鄴看了她眼,未說話也沒動(dòng)手動(dòng)腳,只偏開身,陳令安沿著樓梯慢慢走上去,男人就在后頭亦步亦趨跟著。
在這樓上見著的風(fēng)景要比樓下要好得多,陳令安站在窗邊眺望了會(huì)兒方坐下。
“有茶么?”陳令安忽問道。
趙鄴一怔,走過去親幫她斟了盞。
男人在她對(duì)面坐下,看了她難免失神,心里思量半天,小心翼翼開口問了句:“安娘,你近來如何?”
陳令安小口抿著茶側(cè)身望向街頭,聞言輕笑聲偏頭看他道:“我過得挺好的,倒是趙三兒,多日不見你怎么變了性子,跟個(gè)小媳婦似的。這可不像你,還無端叫人瘆得慌?!?/p>
趙鄴也笑了,只是那笑意不過瞬間就散得干凈:“還是安娘聰明。”
男人倨傲慣了,就是在她面前,縱然一時(shí)能小意迎合,一旦她不順著他了,哪次不是自顧自的。
“上回你送到府里的東西,睿哥兒和玉姐兒喜歡得緊?!标惲畎矓R下茶盞道,“你肯照拂他們,多謝。”
趙鄴聽出她話里的意思,淡淡道:“用不著你謝我,睿哥兒我自是應(yīng)當(dāng),至于你那姐兒,她是你生的,又是睿哥兒的同胞姐姐,我也不會(huì)略過了她去。”
陳令安應(yīng)聲。
她這輩子自然是做不到像母親那般,諸事都是為了子女。但是不可否認(rèn),她如今心里牽掛最深就是玉姐兒和睿哥兒。
兩人都沒有提及旁的,他們各自的女兒這會(huì)兒還坐在樓下瞧花燈。
“趙三兒。”陳令安忽出聲,“我問你個(gè)事?!?/p>
趙鄴一臉正色,當(dāng)她有什么緊要的話:“嗯?!?/p>
“聽說那歸城伯看著府中只一妻一妾,暗地里最愛做的便是偷丫鬟們的褻衣,可有這回事?”
趙鄴噎住,這流言還是他親放出去的,點(diǎn)頭答:“當(dāng)是真的?!?/p>
“你如何知曉?”陳令安笑道,“難不成還鉆到他家院子里去偷聽了不成?!?/p>
這婦人極其聰慧,原來話在這兒等著他呢,趙鄴反問她:“你說呢?”
陳令安擺擺手:“你莫要誤會(huì),我可沒那心思去窺探你的事……姐兒們要走了。”
趙鄴順著她的目光去看,兩個(gè)小娘子各在婆子丫鬟的簇?fù)硐鲁鰜?,一著杏色、一著粉色,瞧著身量差不多高,他面色柔和了些,道:“她們感情倒是不錯(cuò)。”
陳令安沒說話,她也不會(huì)因?yàn)橼w鄴的關(guān)系,去阻了玉姐兒和他女兒交好。
“像她們大那時(shí),我們感情也很好。”趙鄴又不動(dòng)聲色地道,宮里那些兄弟姐妹,在他眼中,遠(yuǎn)不如陳家這兩個(gè)。
“我們?nèi)缃褚膊徊畎 !标惲畎膊灰詾橐獾卮盍司湓?,卻叫男人越過桌子牽住了手。
她飲了三四盞茶,最后又同趙鄴滾到了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