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表妹在遷怒什么?”
周利貞沾了半盞酒,此時言語有些含糊。
他往余幼嘉身旁靠近了一些,身形又似乎有些不穩(wěn),余幼嘉回神,頓時有些無語:
“表哥,你若早說你這‘酒量不佳’是半盞酒水就醉,我說什么都不能和你喝酒。”
周利貞一臉哀怨的掃了余幼嘉一眼,沒有開口。
兩人各自有各自的一言難盡,卻是心照不宣的都沒說什么。
余幼嘉為表哥的酒量震驚,不過好在有哪位沾酒就倒的淮南商隊小公子在前,她對自家表哥還是足夠?qū)捜荨?/p>
她伸手摟住對方的肩膀,讓他靠在自己肩頭,不至于倒下,方才繼續(xù)往下說:
“今日我因為蔣掌柜的緣故出了趟門,回來時白氏,白氏腹中的孩子,以及動手害白氏的洪氏,全部都死了?!?/p>
“周氏也說要走,我已經(jīng)答應了她?!?/p>
兩人一高一矮,本不該如此舉動。
但,經(jīng)不住他足夠心甘情愿。
于是,刻意壓低身形的他,靠在她的身上,頗有種和諧的大鳥依人感。
如此心如擂鼓的氛圍下,余幼嘉還在不停言語,周利貞只得勉強分出一絲絲心神,逐一將姓氏與名諱對上號,反倒是最后,才反應過來發(fā)生了什么——
原來,她又不是只因為想見他而來。
他垂著眼,看不清神色,可余幼嘉的掌心之下,又能感覺他似乎在訝異,疑惑,甚至是驚顫。
兩人沉默幾息,周利貞突然緩緩問道:
“表妹在為她們的死而難過嗎?”
難過?
余幼嘉一愣,旋即矢口否認:
“那倒沒有?!?/p>
“誰都會死,我也會,你也會。。。。。沒什么好難過的?!?/p>
對。
死,確實沒什么好難過的。
但余幼嘉想了想,又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