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什么??!”
余幼嘉毫不留情的往地上狠狠一鏟,簌簌滾落于坑的煙塵抖在五郎的臉上,襯的少年越發(fā)呆滯憨笨:
“你不知道?”
“老夫人與你母親,難道沒有同你談論過婚事?”
連小娘子可是連五郎讀書都要陪著一起,若不是心喜,難道還有別種可能?
家里人難道都對此視而不見?
五郎臉上是難以掩飾的詫異:
“說倒是說過,可長輩們愛亂點鴛鴦譜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不認可那些話,所以一直沒有往心里去。
怎么如今,連阿姐都這么說?!
余幼嘉又用力下了一鏟子,瞪著死魚眼看向五郎,沒有言語。
五郎最敬也最怕余幼嘉,立馬不敢再提。
兩人悶頭鏟著泥土,土坑一點點擴大,終于到了勉強能埋葬十幾具白骨的大小。
余幼嘉松開鏟子,開始搬動尸骨,五郎也有樣學樣。
令人如癡如醉的春風之中,尸骨發(fā)出細碎的磕碰聲。
余幼嘉本十分專心致志,那知卻聽一直悶頭干活的五郎像是憋了很久一般,突然出聲道:
“阿姐,我總覺得有些不對。”
余幼嘉正在搬動一具不大的骸骨,聞言手一動,手中頭骨險些掉在地上。
她立馬警戒,可周圍仍是一片風平浪靜。
余幼嘉看向鄭重其事的五郎,五郎有些不好意思的碎碎念道:
“連小娘子愿意照拂余家,是她脾性好,為人熱忱,咱們既已得她關照,便越發(fā)不能隨意對待,揣測她,不然便是予她一道污名。”
“祖母與母親提過好些次,她們總說我應該將連小娘子娶回家,好好報答她,可我總覺得她們說的不對——
女子的情愛與婚配,無論怎么想,都不該算作報答?!?/p>
五郎到底是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。
少年搬動尸骨的動作笨拙而輕緩,神情卻是一等一的認真: